2007年2月19日 星期一

史賓莎的餐廳

講到識食,飲食支部副主席小波兄認真神通廣大,收到消息知到公文袋史賓莎兄最近做了飲食界選民,在大埔太和附近開了一所以意、法菜為主的餐廳,剛於春節之前開張。

近年飲食界的競爭相當大,老一輩年尾收爐和春節年休的行規,早經已一去不返,代之以年初一起照常營業,為的是盡力吸引消費,努力求生。

史老闆的食肆走中高檔路線,同區只有一所類近檔次的意大利菜餐廳,但若果論食品種類,肯定是史老闆的餐廳較多。

三千呎的場所,足見史老闆投資不少,設施、裝修仍在繼續,酒牌也在申請當中,但我以眼見旺角女人街食肆的經營和生存經驗,我會看好史老闆的食肆,只要定位得宜,絕對有長遠發展的空間,並且有力面對日後新進場者的挑戰。

餐廳的定位宜有其獨特的風格和飲食特色。過去我從沒有與史老闆閒話飲食,但自從造訪他的餐廳並與之一蓆話之後,正是英雄所見略同。史老闆也銳意走特色路線,單從女侍應們觀感吸引和帶有Lolita風格的制服,經已感受到老闆突出的心思。

而該店的啤酒杯、葡萄酒杯、醒酒器等用具既專業又齊備,正等待著美酒的駕臨。史老闆表示歡迎客人自攜美酒到場,不另收開瓶費,這對客人正是天大的喜訊。我建議史老闆考慮雪凍啤酒杯,給飲啤酒的客人專業的感覺。

我也有很多食肆老闆朋友,深明紅白酒入貨的價位不能太高,因此我建議史老闆考慮一些具質素的意大利酒,因為在舊世界裏,意大利酒具獨特優美的個性,但價格卻較法國酒平宜很多,例如意大利Orvietto白酒就算得上是平、靚、正(本公公曾經介紹這款酒給中環皇后大道中一間日本菜的老闆,現在他已自行入貨,介紹客人用Orvietto配魚生壽司!)。

小波兄陪我試菜,他自己叫了一客廿八元的下午茶餐,磨菇天使麵加凍飲一杯,味道、份量和價格都十分合理和吸引。而我則在小波兄陪食協助之下,盡試一些屬於基本菜式的前菜、主菜和甜品。

對於一些新接觸的食肆,本公公通常會選擇一些至為簡單的菜式,例如光顧未去過的麵舖,我會選擇試一碗餛飩麵,道理是如果簡簡單單的菜式也弄得馬虎不好,你還會相信其他菜式可具質素嗎?

前菜我選擇了煎鵝肝和焗田螺。田螺沒有犯上不少餐廳使用過量牛油蒜泥的弊病,順利過關。可是鵝肝太薄及全熟,影響了口感,而用來墊著鵝肝的法包過大,不成比例,伴碟的法式沙律夠新鮮量大。其實,一客具吸引力的前菜,除了味度之外,應該在份量上洽到好處,吃後不能飽肚,否則如何接續品嚐餐湯、主菜及甜品呢?

主菜我原想來一客鱸魚,可惜鱸魚缺貨,於是我只好另叫一客美國肉眼。一百一十八元的美國肉眼足有八安士,價格合理,肉質也十分鮮嫩,入口後那種美國牛肉獨特脂肪香口感回味悠長,絕沒有欺場;唯一挑剔的小缺點只是牛扒的外表不夠香脆。

最後甜品試了法式燉蛋和心太軟。心太軟相信是該店極品之作,水準上乘,心太軟的外皮屬於麵粉皮,因此可以掌握得較薄,但有別於另一種蛋糕皮的製法。而燉蛋出來的效果似葡式或西化的日式,並不是正統的crème brûlé,而且質地稍硬,有氣泡(可由於受熱不太均勻,焗製時不是「文火」,溫度過高),我只好將那客燉蛋評為不合格。

至於服務態度,以年初一的傍晚客人不算多,因此難以觀察侍應團隊的真正服務質素和應變能力,但基本上,由侍應、領班到經理均對客人十分主動,相信他們的質素不俗,只不過他們對餐桌用具的放置規格近乎不認識,不夠專業,對一所中高檔的餐廳而言,這樣絕對會影響客人對餐廳質素的感覺,而餐廳服務專業與否,絕對影響著客人會否再次光顧的決定。

整體而言,史老闆的餐廳尚有改善的空間,需要進一步提昇服務和品質的水平。

我經常認為,做食肆老闆首要識飲識食,否則連自己店舖的水準也不能掌握,即使生存下來,永遠只能維持二、三流水平,永遠不能鶴立雞群,永遠不是令顧客難忘的餐廳。若果史老闆和小波兄有時間,我會多帶他們到旺角女人街取經,他們或會驚覺發現,以旺角區和女人街的消費模式,中高檔的西餐廳一樣有其生存之道,而且品質中尚,人均消費可維持在一百五十元或以下,實在令我驚歎不矣!

2007年2月15日 星期四

「三十年代」的最後一夜

過了情人節,今天正式踏入了我人生的「四十年代」。

古人將四十歲指為「不惑之年」,但一些圈中朋友,卻說要為我慶祝,說男人到了四十歲,正是「誘惑之年」!

的確,「三十年代」的最後一晚,我竟然在朗豪基地渡過,還不忘向其他熟悉的waitress們A, C和M說笑,說我是那麼幸福,有那麼多美女陪我渡過情人節!

實情是,只有一位曾經擔任過學生會會長的大學同學P在我的身邊,兩個大男人在一個情人節晚上風花說月。

更真確的實情是,昨天下午是我碩士課程一份學期作業的「死線」,那位老外教授還對著我說笑,問我為何沒有買朱古力連同功課一併交給他!為了那份功課,之前一晚趕了通宵,真想立即回家抱頭大睡。但最巧合的是,剛交完功課,就接到同學P的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

同學P很早便結婚了,他太太是大學同班的系花V。我很奇怪他為何不陪老婆,卻找老友。原來他太太去了外地公幹,自己一支公,日子剛好臨近我的生日,所以想起便給我電話。

我這位老友,在大學時代不打不相識,當年他參選學生會會長,而我正是一所小宿舍的堂主,只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安排到我的小宿舍進行拉票宣傳活動,於是我在校園寫大字報,罵他是否嫌我們票數少,可以不理;結果他還是上來了,更沒有對我們宿舍動氣。

他向來的EQ很好,很有領袖的風範,大學時代經已有不少女同學或師妹對他傾慕,比起我這個當年相對地內向含蓄,其貌不揚的小伙子,說沒有半點妒忌,也是騙人的。

而自從一張大字報之後成為無所不談的好朋友,竟然成為了校園內活躍份子之間的一時佳話,幸好當年沒有人認為我們是「斷背」的,只因為同學P貴為學生會會長,廣受女同學的歡迎,我簡直沒有半點機會與他出雙入對。

更誇張的是,大家以為保守的那個年代,竟然有超過一位暗戀同學P的女同學,親自到我偏僻的小宿舍,請教我如何接近和討同學P的歡心。總之當年同學P在校園內的感情生活,真是如像霧時又似冰,大家都觸他不透,不過這位老友原來一早看中系花V,二人密密實實,P與V的關係,都是他們差不多要談婚論嫁時我才知悉,所以他「認真夠老友」!

結果昨晚兩個大男人在朗豪基地,只有他飲酒食蠔,我只叫了一杯果茶,吃了羊肉烤餅;捱完通宵,大概我如果忍不住飲兩小口,我也會立即昏睡當場。

最近朗豪基地來了不少美國和法國的靚蠔,有些蠔殼足有手掌那麼大,同學P叫了一隻試,我也很好奇其內裏的蠔身有多大,原來只是外殼巨型,但蠔身大小也有四份之三掌心,不算細了。又叫了法國的「銅蠔」,負責「蠔吧」的師傅明哥解釋,只因為有些蠔金屬味較重,很甘香,所以稱為「銅蠔」。

酷愛品蠔的同學P,原本只想找我聚舊閒談,結果最後也抵受不住我和明哥的誘惑,忍不住吃了半打,配以澳洲Yarra Valley的Rochford長相思(Sauvignon Blanc),令他大叫新鮮好味,樂此不疲。

我迎接了「四十誘惑」,同學P還會遠嗎?向來EQ好的同學P,看來到了這個年紀,也有點動搖了。工作了那麼多年,很想把自己的生活放鬆一下,只要不是放肆,不做MBA (Married But Available),其實也很正常。只不過自從我去年五月中「退休」之後,比他先行一步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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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多謝Coco姐教我甚麼是"ABCDEFG",原來是"A Boy Can Do Everything For Girl",至於現實是否這樣,可以試問小豬達。

2007年2月8日 星期四

回歸基地

上月工作繁忙,加上城大的碩士課程需要遠赴新加坡學習,因此我經已有接近一個月沒有到過朗豪基地。

原來自從禁煙法例在本年元旦生效以後,確實令基地的座上客減少了;上星期日晚上上去,那裏的環境仿如回到2004年10月我與毛主席初次上去時候的那種寧靜狀態一樣。

坦白說,我們這些顧客往往都是自私的,總希望花費少少,享受多多,甚至獨佔整個場所,可是話雖如此,一個沒有客人的場所,又怎樣生存下去呢?

比較其他品酒場所,朗豪基地雖並非最精彩,但確實有其突出之處。那裏所賣的各款紅白酒,雖然選擇不算多,但一般大都是在各大酒窖容易找到的;懂得品酒之輩,一眼便能夠看穿他們所賺的差價。

事實上,做生意賺利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所以基地沒有可能不mark-up,問題只是其程度多少與及是否合理而已。

本公公可以拍心口證實,朗豪基地紅白酒的mark-up,只是一般零售價的一倍左右,有些譬如Veuve Clicquot Ponsardin, NV Brut這樣著名的香檳,那裏的mark-up竟然低於一倍,以一所五星級酒店而言,這樣的價格又是何等的超值!所以難怪本公公、毛主席以及飲食支部的眾兄弟,都對朗豪基地情有獨中。

今晚獨自在基地享用了一頓晚飯。當然,一段時間沒有上去之後,總給那裏的好朋友Anita, Connie, May, Ben等人輪流圍著問候一番。

最近為了減肥,不想吃得太多,於是挑選了risotto(意大利飯),吃少許便足以飽肚。

那裏的risotto有兩款,一款是海鮮意大利飯,而另一款是磨菇意大利飯。Risotto的特色,乃加入了稀釋了的芝士一起煮,因此出來的效果會是濕的,但水份又不能夠多,不致於濃粥的狀態。

吃意大利飯,當然少不了意大利酒,於是我叫了一杯Ripassa,一支來自意大利北部Veneto區,屬於Valpolicella類別的紅酒。(簡介見於:http://www.winebow.com/wine_basicinfo.asp?ID=215&producer=69

Valpolicella與Amarone類別的酒主要釀自意大利北部的葡萄Corvina,對意大利酒陌生的朋友,很容易把Valpolicella當作葡萄的名字,就例如意大利最著名的Barolo和Barbaresco類別,很少人會理會其釀自Nebbiolo葡萄。

難怪《酒經月刊》的劉校長曾經形容如有唸出十款意大利葡萄者,已算是對意大利酒很有認識。但大家可知到意大利地道釀酒的葡萄多達三百種以上,本公公談意大利酒仍只是斑門弄斧。

我比較喜歡Amarone(全名為Amarone della Valpolicella),實際與Valpolicella同源,只是釀製過程不同。Amarone用風乾了的Corvina,因此糖粉較高,釀出來的酒質也較為豐厚及果味濃郁。

而Ripassa的黑加侖子味一樣十分豐富,香氣四逸,丹寧不強,尤其適合初學品酒的女士品嚐。

之後再來了一杯久遺了的黑比諾,是澳洲Rochford的Pinot Noir,此酒去年曾經被英國著名的葡萄酒雜誌Decanter(在台灣的國際中文版稱為《品醇客》)評為最平靚的澳洲黑比諾代表。

我經常向朋友推介,認為品酒並不是甚麼高檔的玩意,因為在葡萄酒的世界裏,切忌以平貴論優劣,你絕對能夠找到既平宜而質素極佳的酒,例如Los Vascos, Grand Reserve(法國Lafite莊在智利的投資)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有貴價酒,其價格有時候未必與其酒質成合理的比例,可是每當你以更低的價格,找到更具質素的酒時,那種滿足感實在是難以筆墨所能形容,我有不少好酒的朋友,都喜歡以此來挑戰自己的口味和眼界。

2007年2月1日 星期四

估領袖

在不足廿四小時之間,飯民的梁大狀與曾特首相繼正式宣佈參選了。說穿了,這一回只不過是一個事先張揚的比賽,所有人物和情節,都在情理之內,意料之中,一個預知了如何發展和結局的遊戲,每日只是按著劇本在全港市民面前公演著,了無新意。

曾特首信心爆棚,在宣佈參選之前並沒有預先爭取壓倒性的選委提名,相信他也深明即使如此小圈子的選舉,選委仍可以使出「一票兩投」的技倆,既已是囊中之物,例行工事,獲多少選委提名根本意義不大,倒不如將自己當選的要求降低,說成獲半數選委投票(四百張票),以及在民意中得到半數市民支持,就已滿足,即使傳聞中左記極端份子為打擊這名港英餘孽而投以一定數量空白票時,也可盡量減低屆時尷尬的風險,因為設定一個較低的期望,你也不會有太大的失望。

今天的情況,與五年前老懵董以超過七百個提名,變相提早當選的現象比較,大家只會感到老懵董的弱勢,要靠搜括絕對優勢的選票,以杜絕任何被挑戰的可能。

在這種比較之下,又令我聯想起經常有口罵人,冇口罵自己,五十步笑百步的白鴿黨領導們,在去年底的黨大選中,他們是何其外強內弱,極其害怕改革派的挑戰。

話說去年五月,博士在電郵中一句"who is the next chairman?"之後,牽起了「真兄弟」網誌的序幕,博士更慘被「真兄弟」利用文字暴力扣帽子批鬥,最後黨內元老被「真兄弟」上了身,將博士定性為被中共涉透的「針」之一。

其實改革派與博士當日的環境,不就如飯民和梁大狀的一樣嗎?一場早已高下立見的比賽,改革派所希望做到的,也只不過是要求未來的黨領袖,必須有更長遠眼光和具體的施政方略,以及要求有差額選舉,促進真正民主選舉的文化,並由候選人進行公開辯論,否則公眾為何要相信白鴿黨有能力為全港市民爭取民主政制呢?

況且,主流派「五人小組」既然那麼用心逐字研究分析我們,他們一定不願意公開告訴大家,其實改革派內部早已對博士參選主席下了定論,即僅為促進「一個有競爭的選舉」而已;而且主流派其實早已洞悉博士從其個人、家庭、學術研究發展方面的考慮,一直不存在認真擔任主席的想法,試問白鴿黨那會由一名未有承擔直選準備的人出任主席?

白鴿黨今次協助公文袋支持梁大狀參選特首,甚至再追溯一年半前高達請纓參加特首補選,與改革派推舉博士參選白鴿黨主席,在本質上根本沒有分別,只不過在白鴿黨領導的眼裏,往往存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雙重標準;又如果不是害怕被挑戰,甚至害怕黨內民心思變,也不致於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政治手段,強力打壓和抹黑對手,務要除之而後快;其手段之狠毒,就有如要對付左記淫賤聯的一模一樣,結果只會導致內部產生寒蟬效應,大家看見改革派的下場,都不寒而慄,寧願息事寧人,不作聲音。沒有人敢向你表達反對意見,並不等於反對意見不存在。

我去年曾經玩過一個情理之內,意料之中,預知結局的估領袖遊戲,經果賠上了很大的代價。不知到現時樂此不彼地同樣玩著類似遊戲的飯民和白鴿黨領導們,有否想過在玩完之後,會否遇上類似我的經歷呢?

開始了!

開始了。雖不是千呼萬喚,但確實有不少朋友問我為何不寫網誌。

我曾經認為過去一些在電郵上的私人交流,實在毋須公開交代,畢竟這是我與對話者之間的意見分享,與其他第三者無關,亦不能單憑我一方面去公開或論述,這是最基本對朋友的尊重,如果你不懂,你確實是沒有家教!

我們社會尚有可取之處,乃在法治之中尚存一息的思想和言論自由。在普通法之下討論犯罪,就必須包含在思想動機(mens rea)和行動(actus reus)兩項因素同時並存成立的情況下, 才可以定罪。

譬如我是一個好色之徒,見到靚女時有不軌的思想,你儘可以在道德上譴責我,但不可以說我已犯了非禮罪。即使如此,我仍認為悍衛思想自由,是對人性和個人價值的肯定,你懶得理我自甘墜落,滿腦歪念,也不認同任何人有權去支配其他人的思想。

在大學讀過何謂民主政治的,都明白民主社會之所以容許反對者的存在,是一種監督與平衡,以避免當權者濫權腐化瀆職。但很可惜,有白鴿黨的領導與部份元老欺世盜名,為了戀棧權位,竟然將四十年前的文革手法,從歷史垃圾埋裏翻摷出來,肆意侵犯私隱,扣帽子,無證無據,以言入罪,提早向公眾示範了他朝一旦執政之後所做的首要工作,真是苦口婆心。

所謂事無不可對人言,加上「真兄弟」風波之後,我也毋須刻意站在幕後,倒不如為了悍衛香港社會和網誌世界的思想和言論自由,開闢園地暢所欲言。歡迎各位進來品評,你有證有據,大罵我是共匪又如何?我不會仿效「真兄弟」一如國內對付媒體的做法,對所有意見留言作出限制,要預先審查檢視才允許出街,因為我懂得尊重他人,我是有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