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25日 星期六

紅冰酒

今次返加拿大的一大收獲,就是買到幾支在香港找不到的紅冰酒。

現時主要生產冰酒的國家,只有加拿大和德國兩個;我們偉大祖國的皇朝酒業,近年有一項在紐西蘭南島的投資,就是生產冰酒,是否有力為紐西蘭和中國酒業打造出別樹一幟的風格和名堂,相信還需一段長時間的觀察。

為何冰酒產量少而身價高?為何法國沒有資格生產冰酒?請登入Icewines of Canada,你就可以找到答案。

種葡萄或者不難,但氣候對於釀製冰酒就更為重要,若果到了深秋季節沒有到達攝氏零下8度的低溫,讓葡萄內的汁液結冰,就釀不出,所以如果我們愛酒一族仍想以後品嚐得到香甜味美的冰酒,我們也要多出幾分力響應環保,齊心減少使用含破壞大氣臭氧層化學物質(例如:氯氟化碳類)的產品,努力遏止地球暖化。

冰酒傳統由Riesling或Vidal Blanc兩種白葡萄釀製而成,所以一般都是歸為「白色」的類別,但加拿大安大略省(Ontario)的Niagara酒區,和卑詩省(British Columbia)的Okanagan酒區,多年前已成功以late harvest「遲採」的Pinot Noir黑比諾或Merlot梅洛釀出與別不同的紅色冰酒;就趁本星期天為飲食支部毛主席賀壽的飯局上,將加拿大的紅冰酒與眾分甘同味吧。

2007年8月24日 星期五

可轉移投票制

剛到過加拿大探望父母,留意到當地一宗有趣的政治新聞,就是卑詩省(British Columbia)正熱烈討論有關在省議會選舉中引入「單一可轉移投票制」(single transferable vote)。

熟悉香港政制發展的朋友,相信對這個「可轉移投票制」不會感到陌生。1995年肥彭被中共指「三違反」下所進行的立法局選舉,其中產生10名立法局議員的「選舉委員會」界別,就是採用「可轉移投票制」。

「可轉移投票制」可謂是比例代表制之中最複雜的一種投票方式,但也有人認為這是最公平的選舉方式,能夠讓選民的選擇意願,獲得最大程度的照顧。

一般選舉的投票,例如現時立法會地方選舉比例代表制之下的名單投票制,無論有多少名候選人(或多少張參選名單),選民只可以投一票予最心儀的候選人,即使是曾經在1988年區議會選舉或1991年立法局選舉出現過的「雙議席雙票制」,都只不過是按照選舉議席的數目,選民不可以投出多過指定議席數目的票。

但在「可轉移投票制」之下,選民可以作出多重選擇,例如有16名候選人(或參選名單)競逐同選區內的多個席位,理論上選民可按照選擇候選人的優先次序,填寫選擇編號,最理想的候選人給予"1",次理想的候選人給予"2",如此類推,最多填至"16"。

而所謂「可轉移」,意思是指當某一候選人已獲足夠"1"(首選)的選票當選之後,該候選人得票的計算即告停止,其他以該候選人為首選的「剩餘選票」,乃轉移給予在該堆選票中獲"2"(次選)的候選人,而當"2"也當選,再轉移至"3"等等,可謂保證了每張選票的選擇性被充份利用,可是這個不竟是統計學的把戲,要讓每一位選民透徹明白這個「可轉移投票制」的運作機制和其背後的意思,難度何其之高。

卑詩省還打算就省選引入「可轉移投票制」進行一系列的公眾諮詢,然後在2010年之前進行公投,看選民是否接納如此改動。西方民主社會的選民,當然對公投不感到陌生,因為投出一票"Yes"或"No",是何其簡單的事,但「可轉移投票制」是甚麼?內容又是如何的繁複,真的有必票捨易行難?化簡為繁嗎?

現時世界上採用「可轉移投票制」的國家或地區並不多,比例代表制之下的投票方法也是五花八門,不能盡錄,即使在政黨數目多如繁星,代表性務求廣泛,務必照顧小眾利益的國度,也毋須一定採用這種複雜的「可轉移投票制」,看來一向生活遊閑的加拿大人,真是無事自找麻煩。

2007年8月9日 星期四

夜郎自大

北京天安門廣場昨晚舉行了盛大的文藝表演,慶祝北京奧運倒數一周年。其中一個表演項目,是由國內的著名指揮家余隆,配搭響譽國際的鋼琴家朗朗,演奏《黃河協奏曲》第四樂章。

令本公公有感而發的,不是朗朗,而是余隆。

聽到余隆的名字,也有十數年了,他今年只有43歲,但已是中國愛樂樂團和廣州交響樂團的總監,在國內外都很有名。余隆也不時到香港客席演出,上次看余隆的演出,是去年「法國五月」上演的歌劇《卡門》,當時他與廣州交響樂團一同為歌劇伴奏。余隆演譯《卡門》的樂章可謂爐火純青,每顆躍動的音符,澎湃的氣勢,與舞台上的場面配合得天衣無縫,至今仍是歷歷在目。

當時籌辦上演《卡門》的是莫華倫的Opera Hong Kong「香港歌劇院」,但為何找來伴樂的,卻不是香港的樂團?

於是本公公使出了「八卦」的看家本領,很快便聽到了藝術表演圈子裏面流傳的一件傳聞。

話說那個香港老牌樂團的歐洲籍總監兼指揮「江戶」先生,過去習慣侍奉歐洲的大型劇院,對於「雜牌軍」Opera Hong Kong和莫華倫,甚為看不上眼。

說Opera Hong Kong是「雜牌軍」,也實不為過,因為在香港搞一個歐洲式的職業歌劇團,首先欠缺的是駐團場地,香港貴為「國際大都會」,正正就沒有澳洲雪梨歌劇院這些別具特色的地標場所(且看政府的「西九」計劃是否有進展!),其次是資金,兩個市政局自2000年解散後,康文署再沒有以往的市政局那麼「鬆手」,政府政策從根本上十分輕視這些藝術表演與建立國際文化都會形象之間所存在的關係,所以香港的樂團和歌劇團都很難經營,不單止大型演出每每要「臨時拉夫」上陣(例如今年10月即將上演的《阿依達》,要特別在5月上演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場刊中大賣招聘臨時歌詠團員的廣告),更有甚者,是令到表演門票價格不斷上升,以平衡開支成本,例如一張歌劇門票,好的位置往往要650元或以上,最差的位置,動輒也要200元以上,若不是現今香港經濟好,很多人有多餘錢,願意花費睇歌劇高尚一下,怕且一旦門票收入欠佳,長久造成惡性循環,香港的藝術表演就再無法生存下去。

講回那位「江戶」先生也不算是好材料,雖然在國際樂壇上也有名堂,但本公公也曾騖名聽過他的演出,那次是演奏貝多芬的第三交響曲(英雄),「江戶」先生對此曲的節奏(tempo)控制極差,進度偏慢,後果猶如漏氣的輪軚,完全欠缺勁度,演譯不出作者原擬表達拿破崙英雄氣慨的意境,簡直是三流功駕,一文不值,與之前的大德指揮有何分別?於是本公公已決定有「江戶」指揮在場的一日,都不會再去聽老牌樂團的演出。

幸好「江戶」先生的夜郎自大,最終不肯與Opera Hong Kong合作,《卡門》才有余隆指揮,才會有澎湃動人的音韻。余隆有資格擠身國際盛事上演出,那位有點兒欺世盜名的「江戶」先生,雖然是「萊佬貨」,但比起來,又算得上是甚麼?

2007年8月5日 星期日

不要也罷!

白鴿黨北區H君,因為個黨不支持他參選區議會,忿然召開記招宣佈退黨,還數算「大佬文化」的種種不是。

正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H君當日何嘗不又是「跟大佬」?

去年三月,當高達指鹿為馬,漠視組織制度,未獲中委會授權便強行成立「五人小組」,被改革派大肆攻擊,及後被逼召開特別中委會「補飛」,於是智叔組織了十二人的救火隊,聯署上書力挺支持成立「五人小組」,H君正是其中一人。

俗語所謂「反轉豬肚係屎」,當日H君加入組織的動機,根本就是建立在利益交換之上,H君只是為自己參選舖路,而不是為建設組織或民主大業。

根據組織規章,H君若果不服那些望之不似人君的決定,大可以糾集30名會員聯署,召開特別會員大會,為自己翻案。九年前,大舊未退出組織之前,也用過這個方法,而且成功。

因此,H君在制度上絕對有空間處理冤情,況且北區大佬們一向孤芳自賞,其他各地區人士未必賣他們帳,H君若利用特別會大為自己翻案,隨時有如大舊一樣成功;之不過,H君可能連30名支持他的同儕也找不到,這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我們改革派飽受主流派打壓,大家都不輕言退黨,為的只是大家都有一股信任制度的理念,深信終有一天可以透過制度解決「大佬文化」,透過制度改革白鴿黨;對於那些不服膺於制度,為求自己的利益而加入組織的人,實在不要也罷!

主耶穌基督曾經在出席法利賽人首領的宴會,以座席的位置作比喻,以及曾經以偽善的法利賽人和知罪的稅吏作比喻,都曾經說:「因為凡自高的,必降為卑,自卑的,必升為高。」(路14:7-11;路18:10-14)

2007年7月30日 星期一

西洋歌劇(二)

今年10月11-15日,香港文化中心將上演威爾弟(Giuseppe Verdi, 1813-1901)的Aïda《阿依達》,這是歌劇迷定必欣賞的劇目。

現時香港每年平均都會上演3齣西洋歌劇,以一個中西文化匯萃的國際大都會而言,確實在平均數以下,可是寥勝於無,好讓我等歌劇迷止止渴。

去年是莫扎特誕生250周年,世界各地都有紀念莫扎特的音樂會和歌劇上演;香港去年上演的3齣歌劇,依次是莫扎特的《唐磺》(Don Giovanni, KV 527),比才的《卡門》和莫扎特的《費加羅的婚禮》(Le Nozze di Figaro, KV 492)。

今年的3齣是蒲徹尼的La Bohème《藝術家的生涯》,古諾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和《阿依達》。

今次是《阿依達》第三次在香港上演,對上兩次分別在1992年和1997年。《阿依達》劇力萬鈞,在世界各國不時利用戶外上演,增添氣勢,此劇1992年在香港首演之時,便是借用了香港大學一個球場演出。

威爾弟可謂是19世紀浪漫時期意大利歌劇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自1839年寫作他第一齣歌劇Oberto以來,之後的60年一直是意大利歌劇的中流砥柱,他的其他著名歌劇包括Nabucco《尼布甲尼撒》、Macbeth《馬白克》、Rigoletto《弄臣》、Il Trovatore《遊吟詩人》、La Traviata《茶花女》、Un Ballo in Maschera《假面舞會》、Otello《奧賽羅》、Falstaff《浮士德》等。(以上歌劇都曾在香港上演過)

對於意大利人而言,那正是個動蕩的年代,意大利統一運動正藉高潮,威爾弟的名字,剛巧是當時領導獨立運動的薩丁尼亞國王艾曼妞二世的縮寫 – VERDI = Vittorio Emmanuel, Re D’Italia(意大利國王,維多利奧.艾曼妞)。

而他在1842年創作的《尼布甲尼撒》中一段猶太人抵抗巴比倫人的著名大合唱Va pensiero, sull’ali dorate(飛吧,乘著金色的翅膀)更被民族主義份子用作為統一運動的歌曲。意大利統一後,威爾弟一直擔任國會參議員,直至他1901年逝世為止。

《阿依達》是1871年由當時英國管治下的埃及總督,委約威爾弟特別為開羅新落成的總督歌劇院作首演禮。

故事講述埃及與埃賽俄比亞的戰爭,埃及戰勝,領軍的年輕埃及軍官苦戀被俘的埃賽俄比亞公主阿依達,並與埃及公主之間發生三角戀情,最後阿依達與軍官雙雙殉情。劇中尤其在第二幕,有很多講述埃及戰勝,場面偉大雄莊的大合唱和歌舞場面,十分吸引,我實在急不及待演出的來臨,與一班歌劇迷好友,興奮地欣賞。

2007年7月27日 星期五

神和上帝

我經已有十年沒有到過書展,不是不喜歡看書,而是不習慣在那些人聲頂沸,擠得水洩不通的環境,若不是應老友小松本太太推廣其健康煮食的新著作,今年也會不去。

在一號展覽廳新書推介會場的附近,是售賣基督教書籍的角落,很自然地吸引作為基督徒的我過去一探究竟。

雖然漫無目的,但很快就到了香港聖經公會的舖位,突然想到自己的《聖經》經已用了二十年,還是那紅色書邊小小的和合本,現在年紀大了,雙眼即將要出現老花的時候,就不如即場買一本新的,稍大本的,方便閱讀。

感謝上帝!很容易就找到多年尋找的版本:和合本.上帝版。過去也曾不時到過一些基督教書店,總找不到「上帝版」,亦即是《聖經》中“God”一辭譯作「上帝」,而不是譯作「神」。

現時,香港聖公會多使用「上帝版」,一般認為是原先1919年和合本面世時候的原裝,至於「神版」是何時出現,何時採用,我也找不到資料。

為甚麼我對「上帝版」特別堅持呢?《聖經》的卷宗,最早是由希伯萊文(Hebrew,猶太語)、亞蘭文(Aramaic,古代猶太地區的通用混雜語)和希臘文所著,所以世界各地的《聖經》都是翻譯本。

事實上,以中文翻譯「獨一之神」的意思,採用「上帝」確實較「神」更為貼切。

「上帝」和「神」兩辭均見於最早的古籍《尚書》。在《尚書》的《商書.湯誓》(商湯伐夏桀的誓言)第一中有云:「……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商書.湯誥》第一又有:「……惟皇上帝,降衷於下民。……」,這裏「上帝」一辭均是指上蒼至高無尚的神靈。

而於「神」的由來,《尚書》的《虞書.舜典》第三有云:「……望於山川,遍於群。……」,又見於《金滕》第一:「……予仁若考能,多材多藝,能事鬼。……」。就此,我們必須了解中國上古殷商時代,普遍流行著多神的概念,上至帝王,下至草民,凡事都會先行求卜問卦,趨吉避凶,他們信有河神、山神、鬼神、天上眾仙家等,因此「神」的概念應為眾數,泛指諸天神靈,並沒有唯一之意,不符合對我們信仰對「三位一體」真神的理解。

更令我不安的是看見《聖經》刊印愈趨商品化。不單止愈來愈多譯本,而且外觀包裝更見多樣化,相信漫畫化更是遲早的事,雖然表面上可以吸引年青一輩多看多了解,但我始終認為《聖經》是一本嚴肅的宗教典籍,那些甚麼「現代中文譯本」、「新譯本」、「白話版」等等,究竟編者是否有足夠的中文水平和翻譯根基,很成疑問,不能單靠所謂從上帝而來的感召和靈力,因為譯得不好,正會遺禍萬代。

我只祈求那些宗教書籍的出版商們,《聖經》不應有版權的,《聖經》不是商品,《聖經》是屬於普世的,不要再將《聖經》當作教科書一樣,你出一版,我出一版,出完又出,出完又改版,拿來賺錢,為所有基督徒所不齒和噁心!

2007年7月20日 星期五

Roméo et Juliette

今年Le French May上演的歌劇,是法國作曲家古諾(Charles-François Gounod, 1818-1893)所作,改編自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其中一齣名劇Roméo et Juliette《羅密歐與茱麗葉》。

先談談莎翁的劇,除了極具文學價值,自莎翁在生之時經已時常在劇院上演以外,後世有不少音樂家,也喜歡利用莎翁名劇為題材,改編為歌劇(opera)和戲劇音樂(incidental music),其中最著名的要數十九世紀初德國作曲家孟德爾遜(Felix Mendelssohn)的戲劇音樂A Midsummer Night’s Dream《仲夏夜之夢》,這套作品末段的Wedding March(婚禮進行曲)更是家傳戶通曉,二百年來一直沿用為西式婚禮中必不可少的配樂。

另外意大利的歌劇大師威爾弟(Giuseppe Verdi),也曾採用了兩齣莎翁悲劇Macbeth《馬白克》和Othello《奧賽羅》改編為歌劇。而《羅密歐與茱麗葉》,除了古諾之外,俄國的柴可夫斯基(Pyotr Ilyich Tchaikovsky)也曾為此劇寫過幻想曲(fantasia)。

談回古諾,他一生也寫過12齣歌劇,可是流傳後世為人們所熟知的,就僅有《羅密歐與茱麗葉》及Faust《浮士德》兩齣。坦白說,我並不欣賞古諾的音樂。

古諾在40歲以前,經已在巴黎音樂學院(Paris Conservatoire)任教,他其中一名學生,就是《卡門》的作者比才(Georges Bizet)。1855年,古諾寫了第一首D大調交響曲,這首作品當時激發起只有17歲的比才的作曲興趣,同年稍後就寫出了比才唯一的交響曲:C大調交響曲,但由於當年比才尚未有名,這首C大調交響曲被湮沒,及至比才死後約50年,才被發現,並且在發現後至今,過去80年來一直是歐、美各國音樂會中,其中一首普及的演奏樂曲,相比之下,比才的老師古諾的作品,卻甚為失色,就連CD錄音也甚難找到!

去年Le French May上演《卡門》,使我看得如癡如醉;三年前香港上演過古諾的《浮士德》,感覺十分普通,今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同樣感受不到吸引力,一點點驚喜也沒有。

對於一般人而言,莫華倫的演出是一種賣點,但很可惜,古諾的音樂過份守舊、嚴肅、格律、欠缺色彩,這方面與他的學生比才截然不同,大概是因為代溝吧!

這是一齣五幕歌劇,音樂結構算是工整,但卻流於平舖直敍,過份注重格律,鮮有加強劇情動感和氣氛的二重唱(duet)或多重唱(莫扎特是這方面的高手!),每幕之中也欠缺高低起伏,沒有婉麗的樂章音符,也沒有令人難忘的場景情節。

其中在第三及第四幕中,各再包含兩場。幕(acts)中有場(scenes),本來是同一個故事情景中,用作表達不同人物或角度的轉換,有時候會稍需更換場景,可是在《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第三及第四幕,場與場之間的故事情景聯繫卻傾向薄弱,廣義而言,這些場本都可以獨立成幕,可是該四場劇(第三幕第一、二場,第四幕第一、二場)卻十分短束。

例如在第四幕第二場,講述茱麗葉被逼與羅密歐的死對頭巴禮斯舉行婚禮,只包含一首咏歎調,短短的5分鐘便成了一場,其他三場也只不過是十多二十分鐘,試想想約每15-20分鐘,便要花上2-5分鐘換景一次,其實十分滋擾觀眾,而且對劇情的流暢性大打折扣,猶如一堆鬆散的故事片段,真不是味兒,失敗至極。

本公公不單止是wine lover,更是一名標準的opera lover,坦白說,若不是香港沒有甚麼機會看歌劇,我絕對不想看古諾的劇,不想聽古諾的音樂。Le French May若要推廣法國歌劇,其實有很多選擇,至少與古諾同代的就有奧芬巴赫(Jacques Offenbach, 1819-1880),一生創作了近百齣歌劇,在歌劇上可與意大利的威爾弟齊名;奧芬巴赫寫了不少喜劇,而我喜愛的包括La Vie Parisienne《巴黎生活》和Les contes d’Hoffmann《荷夫曼的故事》。

本公公下個月有機會與法國領事在D Corner食晚飯,到時一定向領事提出意見,希望Le French May選擇一些更吸引的歌劇劇目,讓全香港的歌劇迷都可以大包眼福。

2007年7月18日 星期三

道德與勇氣

犯婦人宣佈來屆不再角逐垃圾會,相信圈中人都不會感到太大的意外,一方面是大家都了解她身體狀況欠佳,任內早已廢除以往馬拉松式開會的做法,有會議事務未完,晚上九時後便要「停一停、抖一抖」,翌日再續,因此長毛都不時請她珍重。

另一方面,那位以曲線路徑為港人爭取民主,在人大裏面的飯民臥底根莉萊曾常委,早已事先張揚支持犯婦人在來年「接任」他常委的位置,從此種種安排,凸顯了祖國「計劃經濟」意識形態伸延至上層人事安排的優越性,循序漸進,平穩過渡。

但要達至阿爺旨意,最終登上常委的目標,犯婦人始終要面對另兩場小圈幫的選舉,而且一圈比一圈窄,所謂選舉賽事,理論上有贏亦有輸,並無絕對可以言,但本公公卻深信港人都是高等智慧生物,尤其在回歸後,加深了對國情的了解,只要多加留意,大家都可以做先知,犯婦人九個月後在那裏,有甚麼新的崗位,見甚麼尊貴人君,大家都能夠準確無誤地的娓娓道來,毋須特別起壇為犯婦人算命。

犯婦人之所以有道德,是她昨日樹立了不戀棧權位的典範,說退就退,雖然大家政見不同,但總比諸其他飯民尊貴,他們又是如何繼續尸位素餐(例如民主鬥士阿叔早於95年暗示言退,結果用了9年成事;又如白紙扇等人,安坐了17年仍猶有不足),犯婦人所表現的風度,更值得我們敬重。

所謂勇氣,是指犯婦人在「牌面」上並未獲絕對公開保證順利過渡的情況下,欣然退出垃圾會,萬一小圈幫方面有任何變掛,犯婦人就會落得「雙失」收場,並非毫無風險可言。當然,本公公只是小土豆一枚,那會知到有沒有「暗盤」或「檯底」?

2007年7月15日 星期日

品酒(二)

品酒歷練到了第五年,雖不算是專家,但總也嘗過不同地域和不同品種的葡萄酒,算是對酒有了基礎了解。

以往到酒窖買酒,抑或在朗豪基地休閒一番,早已毋須他人介紹,通常都是自選,對於各款紅白酒的味度和口感,某程度上已植根一定的概念: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的乾口感、瓊瑤漿(Gewürztraminer)的茘枝味、長相思(Sauvignon Blanc)的石榴感、切拉子(Shiraz / Syrah)的胡椒氣息、黑比諾(Pinot Noir)迷人的紅寶石色和幽香的回韻、波爾多列級莊的豐厚澎湃、新世界的果味充實。

可是細心回想,這都不是飲家們自己的主觀理解嗎?享受品酒之輩,在餐廳中拿著酒牌,你其實是細心思量酒牌上每一款酒的特性和口味,然後才作出選擇,可是在不經不覺之間,這些從心理上預設了的主觀味覺,其實已蒙蔽了你的舌頭,再探不出真正的原味,所謂品嚐酒的優劣,也只不過是從預設的理解中,尋找對應的特性,從而肯定自己選擇或判斷正確。

想到這裏,於是有次在基地跟經理Ben哥談起,不如將落單的次序倒轉,不再是Ben哥或侍應們問我要甚麼,而是請他們隨便斟出一杯紅或白,然後我才從基地酒牌上28款酒中,嘗試猜出杯中是那一瓶酒。當然,即使猜中也要付款!

雖然該28瓶酒,大部份平日也不時嘗過,理當已對這些酒有基本的印象,但試過幾次之後,發覺這種蒙瓶猜酒的遊戲,原來一點也不容易,有時候一次即猜中,但不少時候,卻是要猜到第三、四次,甚至是猜不到要棄權;說真的,得出這樣的成績,我真的感到汗顏羞愧,發覺其實自己的酒品水平一點也不高,更感到那些侍酒師(Sommelier)能夠練習出連酒莊和年份通通都能分辨出來,這種專業技能一點也不簡單。

我十分喜歡這個猜酒遊戲,不單多了解自己品酒不足之處,弱點之所在,更從中透視了主觀和客觀存在的差異,例如以前以為自己很認識的酒,原來那些理解都很表面,在猜酒的過程中,發現從前因為主觀判斷,忽略了很多味覺線索,結果從客觀的觀感和分析中,將某些甚少留意的角度重新發掘出來,帶來一種新的體驗。

宋代大文豪蘇東坡的《水調歌頭》中有云:「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凡事都有正反兩面,正是主觀與客觀的寫照。誰說酒是壞東西?從品酒遊戲中領會人生哲理,不失為一個有益有建設性的緞練。

2007年6月30日 星期六

事實與偏見

當今聖上訪港,巧遇高考放榜。聖上會見一群年青人,在電視面前勉勵他們,說出:「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哲理名言。

那邊廂,記者們繼續引導英語科成績欠佳的應屆高考生,說甚麼一下子在預科兩年之間未能適應英語學習,由此力證母語教學拖低英語成績云云。

年青人,總只懂得推卸責任,遇到任何不如意或失敗,從不會思考是否自己的責任。又難怪那些高考生,就算是現今的大學生,所謂的「天子門生」,《中大學生報》的編委們,態度也不是一樣嗎?只望見批評者眼中的刺,卻不見自己眼中的橫樑。

例如有一位高考生,成績不俗,缺只有英語科不及格;他於是向記者大吐苦水,說他之所以不能升讀大學,都是拜母語教學所賜。

他可沒有想到,不論有沒有母語教學,他根本不具備競爭力;須知到成績的好與壞,在乎個人的自我修行,與人無尤,考試從來就沒有「臨急抱佛腳」可以成功的道理,如果說預科那兩年使用英語學習不習慣,那麼過去的五年呢?他有沒有自問過過去五年有沒有好好努力學習英語?

就正如本公公在上一篇文章討論過,用那種語文授課,並不是英語不濟的藉口。本公公再講清楚,當年本公公中學時代的英語課,老師都是半中半英的教學,報考「B卷」,一樣可以拿C級,又不見本公公的英語較英中學生差?

2007年6月29日 星期五

同情飯焦

考評局昨日公佈了本年高級程度會考的成績統計,其中一處焦點是英文科的合格率,較去年稍為下跌,卻因為應屆的考生乃是政府推行「母語教學」之後的第三批,而且英文科合格率正連續三年下降,於是被傳媒造文章,有些視像媒體立即邀請一些中學校長評論,目標很明顯只是尋求一些特定方向的批評,引導觀眾將母語教學及英文科成績下滑聯想在一起。(這就是現時傳媒的編採態度!)

更令本公公感到可憐的是,竟然有中學校長肯上鏡接受訪問,還正中訪問者的下懷,指應屆學生從中一起就很少在學習上應用英語,所以對英語水平和考試成績構成一定的影響。

本公公實在忍不住想在這裏率直地大罵這位中學校長:「你簡直是垃圾!」,看完該名校長在電視上的訪問,我終於同情飯焦對這些終日坐在校長室閉門造車的教育界高級行政人員的觀感,終日迷信英語教學好。

以下我會剖析一下這位垃圾中學校長在討論一種語文及其學習上,犯了甚麼謬誤?

英語本身屬於日耳曼語系(Germanic)的分支,與德語同宗。由於英格蘭曾經受到操拉丁語(Latin)的羅馬人統治過,及後,操古法語(拉丁語系)的諾曼弟大公「征服者」威廉於公元1066年征服英格蘭,引發後世延續數百年英、法兩國的王位爭逐戰爭。在這些歷史政治因素的環境下,對英格蘭當地語言文化帶來極大的互動影響,令到英語成為歐洲一種非常獨特,集日耳曼和拉丁語多重元素的混種語文,英語雖同為拼音文字,但其文字的拼音沒有固定規率,正源於此。

英、德兩語有很多相近的字辭,例如「屋」一辭,英語是house,德語是haus,兩字的發音一樣。但英語中某些文法,例如名辭眾數加"s"的規則,則源自法語;而「一」至「九」的字辭,更可證明英語是如何混雜:

One(源自古英格蘭土語,oon),two(源自拉丁語,duo),three(源自德語,drei),four(德,vier),five(德,fünf),six(法,six),seven(德,sieben),eight(德,acht),nine(德,neun)。

因此,英語並不算是一種易學的語文。本公公在中學至大學階段有學習其他歐洲語言的經驗,從字辭拼音、動辭文法、句子結構等方面相比之下,其實英語都較法語、意大利語和德語難學。

另一方面,港英年代的中文中學與英文中學,在學制上大有分別,中中六年,英中七年,預科的公開考試也是分開的,中中應考的是「高等程度會考」(Higher Level Examination),而英中的是「高級程度會考」(Advanced Level Examination)。

當年中中屬於小數,而社會上也普遍認為中中學生的英語水平偏差,考試局也特別在中學會考英文科設定程度較淺的「課程甲」(俗稱「A卷」),與英中的「課程乙」(「B卷」)分開,因此當年在制度上,經已對中中學生特別歧視,一直遺留至今日社會仍對「母語教學」影響學生英語水平存在偏見。

但事實上,語文本身是一種非物質形態存在的活生生東西,掌握與否,是否學習得宜,與平日接觸和運用,存在莫大的關係,不能單憑每日上課的數句鐘而論高低。

以香港的「填鴨式」教育,想在公開考試考取好成績,其實有一定格律和練習竅門(這是名校與非名校的區別),考生只要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再多加練習,拿A並非難事。

本公公出身中中,卻自問英語水平不俗,中學時代的英語能力絕不比英文中學的學生差,會考時還膽粗粗報考英文科「B卷」,也能考獲C級。在大學時代,曾經有同系同學自揚會考「B卷」拿A,可是撰寫實驗報告的討論部份時,他的造句生硬,文法錯漏百出,這就是香港會考的尖子!

況且,學習語文最重要是講求寧活運作,課堂上充斥著機械式的練習,學生只會一知半解,不少人在求學時期,更只以背誦方法串生字、造句子,完全不求甚解;更有甚者,即使是英中學生,就算讓他們一天中有8小時在課堂內使用英語,可是下課呢?餘下的16小時:做功課、看電視、唱K、上網、打機、行街、睡覺,沒有一秒鐘是「聽」和「講」英語,這就足以抵銷了上課的那八小時英語運用。這就是香港學生現實的生活流程,試問在這樣的環境下,怎能單憑「母語教學」斷定影響了學生的英語水平呢?

時下年青人上網比上課更有興趣,要他們英語好,倒不如請那位垃圾校長呼籲政府立例,禁絕18歲以下人士購買以中文編寫的電腦軟件,規定所有學生購買和使用的個人電腦,都必須是英文版,包保香港學生的英文水平突飛猛進。

2007年5月28日 星期一

一國兩制已千年

大陸收回香港,不經不覺經已十年。當年英國人撤退,滂沱大雨,肥彭上船,馬丁與一眾「落車」的飯民尊貴,在垃圾局的露台上朗讀聲明,誓要重返,如今仍是歷歷在目,猶如昨天。

只想到,馬丁與白鴿黨,江湖地位經已今非昔比。如果今年七一重演十年前的那一幕,不知到除了馬丁以外,高達等其他白鴿尊貴,是否要站在後排呢?

不過今次令本公公有感而發的,卻是聽到行政會議首席與眾左派大老,除了歌功頌德地唱好「一國兩制」是如何成功以外,還提及「一國兩制」是亙古未有,世上獨一無二的優秀構思,所有香港今日成功的一切,都要歸功於「一國兩制」的總設計師鄧伯爺。

一年前,我仍相信「一國兩制」是當今的新制度,但幸得白鴿黨給予本公公退休生息的機會,這一年以來,讀書多了,想法也闊了,從公共政策、行政管理、人力資源、中國歷史、歷代政制,到音樂史、釀酒和侍酒學問,都是我的興趣。

在中學的中史課程中,中國歷史往往是泛指以漢人政治為主軸,以中原正統為正宗的歷史,但其實在中國的各套正史之中,以外族主導的,除了《元史》和《清史稿》以外,其實還有《遼史》和《金史》,只不過遼、金與宋同期,我們順口唸出的「唐、宋、元、明、清」中,總是遺漏了遼代和金代,課本亦沒有專談遼、金的歷史,我們對遼代的了解,可能大部份都來自金庸筆下《天龍八部》中的遼道宗聖律洪基,以及南院大王蕭峰。

於是我找到國內一些專談遼、金史的書籍,無意中留意到遼代的政治和社會制度,在《遼史.百官志》中,有云:「官分南、北,以國制治契丹,以漢制待漢人」,又云:「北面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面治漢州縣、租賦、軍馬之事」。

原來一千年前的北方契丹人,經已實行「一國兩制」,《天龍八部》中故事人物蕭峰所擔任的「南院大王」,實為遼代官制中,治理漢人地域和事務的最高級官員。

原為遊牧民族的契丹人,其實早已習慣「因俗而治」。後梁.貞明二年(公元916年),遼太祖聖律阿保機在臨潢府(今內蒙古.昭烏達盟.巴林左旗.林東縣)稱帝,參考唐代政制,建立起有契丹特色的社會政治制度,面對從馬上征服得來河北和山西一帶的漢人土地,由於漢人的文化水平較契丹人優越,為了減少漢人反抗契丹人的管治,於是實行「一國兩制」,在所管治的漢人地域,繼續沿用漢人的律法(乃指《唐律疏議》)。

同樣的情況,在1898年英國人租借新界時,為了統治上的便利,也不得不承認《大清律例》在法律上適合的範圍內可在新界並行,並且在1910年制訂了《新界條例》(香港法例第97章),該條例第13條(至今仍然有效)訂明「法院有權認可並執行任何影響新界土地的中國習俗或傳統權益」。

說不定,當年在京師熟悉中國歷代政制的謀臣學者,想到借用遼代的「南、北官制」,作為解決中港兩地制度差異的問題,於是有了今天的所謂「一國兩制」,並將榮耀歸於鄧伯爺。

由是觀之,煲呔也算是不折不扣的「南院大王」!

2007年5月4日 星期五

拒絕參與非上策

在政圈江湖,許橋王較早時宴請白鴿黨,惹來外界猜測煲呔是否邀請白鴿黨加入新班子,但其後白鴿主席高人接受電台訪問時,卻斬釘截鐵地否定了白鴿黨成員加入新班子的可能性。

政府在去年中發表進一步發展政治委任制度的諮詢文件,提出擴大局長的班子,在上層政治任命中加入副局長和局長助理,這項建議與一批「民網」學者提出長遠培訓香港政治人材的構思,十分類近,但當時白鴿黨的即時回應,已對有關建議持保留態度,理由只不過是推諉這是一場政治分贜,副局長及局長助理權責不清晰等,早已認定新制度下沒有自己的一份,對此關上大門,予人「酸葡萄」之感。

本地政治人材乏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試問今天上至政府,下至各大小政黨,那一個組織具備獨立執政的能力?香港要發展政黨政治,要釀出一個執政黨來,政黨就必須在制度下培育更多具備公共行政管理經驗的人材,這也是現代人力資源管理學中「接班計劃」(succession planning)的概念;政黨若不循加強執政能力的方向發展,最終只會助長新加坡模式的「政府黨」出現,對落實理想中普及而均衡參與的民主政制,沒有絲毫好處。

近月來,曾有報導指煲呔有意邀請白鴿黨成員加入行會,或擔任問責官員,雖有可能流於猜度和互試水溫的階段,但從傳媒行家的不斷追踪,以及在大氣電波中的不少討論,反映出公眾確實對白鴿黨存有「辦實事」的期望。

而且煲呔已多次公開談及公共政策的制訂,應該「從下而上」,最近更明確說明,新班子之下的局長,會由以往的「政策主催者」,轉化為「利益協調者」,如果以上的理念得到落實,在以民為本的大原則下,亦看不出這與白鴿黨在民生事務上的取向,存在嚴重衝突。

白鴿黨成員如能加入政府班子,除了有助培育公職人材,長遠提昇公眾對白鴿黨具備執政能力的信心之外,在即時必須先面對政府上層架構中的「保密制」和「集體負責制」兩項大原則。

觀乎其他國家政體中的聯合政府,同樣會出現政府內閣成員與其所屬政黨之間存在政策分歧的現象,問題只在於政黨能否彈性處理這些可預見的衝突,可否給予在政府內閣的成員豁免跟隨政黨的既定立場,從而與政府之間在政策問題上,製造更大的討價還價空間,這樣亦有助政黨加強將民意和不同的政策理念灌注入政府之內,產生集思廣益之效;即使到了分歧嚴重,難以釐補的階段,內閣成員也可以透過辭職,向公眾展述對某些政策立場的堅持,之後便是交由選民透過選票的力量,讓公眾對當中的是非曲直作出定奪。

因此若然政府提出邀請而白鴿黨拒絕加入,實非上策之道,相信社會公眾亦樂於見到白鴿黨能夠推動政府不斷聆聽民意,施政以最貼近市民利益為依歸;另一方面,白鴿黨若要銳意改革進步,更新形象,就更不應抱殘守缺,蕭規曹隨,著眼於眼前短時間的得與失,否則當其他政黨累積更多公共行政經驗,不斷提昇執政能力的政治資本後,白鴿黨只會持續落後大勢,最終淪為「二流政黨」,屆時距離執政之道,只會越來越遠。

2007年5月2日 星期三

品酒(一)

酒,是用來品,不是用來「隊」的。年少時,好勝心強,喜歡與朋友鬥酒量,雖然鬥嬴了,但到頭來,卻對所飲的認識不多。

十多年前在溫哥華工作,上司是好酒道之人,他留學法國,精通啤酒、葡萄酒和威士忌,我自然從他身上學懂不少對酒方面的知識,可謂是我飲酒的啟蒙「師傅」。

記得九十年代初,無論在香港抑或國內,人們都喜歡在應酬或喜慶宴會上「隊」XO,「師傅」就經常批評鬥酒的人根本不懂飲酒的真義,例如某些具特定出產時期的美酒,正是飲一支少一支,因此鬥酒實在是一種浪費。

他經常提及的,就是在品酒方面。酒能健身,也能傷身,因此切忌急飲,否則很易到達自己的極限,同時相對地降低了自己的酒量。也要從淺嚐中,領略其中的味度和風格,進而嘗試尋找該酒的過去,包括文化背景和歷史發展,就自然會對酒有更深層次的理解,在享受中兼有樂趣。

紅酒,從來都予人只可遠觀之感,高深莫測,又或只是達官貴人,上流社會的玩意,但這通通都是普遍對品紅酒的誤解。

紅酒的平貴,與其生產的地區、酒莊的名氣、酒評人和雜誌的追捧,有莫大的互動關係,卻與酒質的優劣不成比例。例如一瓶賣1,000元的紅酒,與另一瓶只售200元比較,單單談論酒質而言,你未必會感受到五倍的分別;又例如在市面可找到一些五六十元的紅酒,其質素要比一二百元的好。所以在紅酒的世界裏,切勿低看平價酒,總要相信「平嘢有好」這四個字。

英國一本有三十多年歷史的著名論酒雜誌Decanter(2005年10月起在台灣出版國際中文版,譯名為「品醇客」),每期都介紹英國當地零售價10鎊以下平靚酒,而本地亦有人稱「劉校長」劉致新所主編的《酒經月刊》,也有類同的介紹,初學者不妨多參考這些具質素雜誌的介紹和分析,久而久之,便會建立起自己一套對葡萄酒的觀感,因為品酒從來都是主觀的,好與不好,向來並沒有標準或絕對的答案。

2007年4月2日 星期一

西洋歌劇(一)

Le French May「法國五月」是一年一度接觸法國文化的盛事。

去年的「法國五月」,本公公、博士及改革派的兄弟去欣賞十九世紀著名法國作曲家比才(Georges Bizet)的歌劇Carmen《卡門》,結果被「真兄弟」形容為本公公的罪狀之一,「真兄弟」認為欣賞歌劇是上等人高消費的娛樂,我們此等草根市井,不應該具有如此的文化藝術修養,因此斷定本公公被大陸收買,收了大陸錢,所以才有能力去享受這麼高檔的娛樂。

「真兄弟」沒有錯,前去欣賞歌劇,你會遇見不少達官貴人;幾年之前的藝術節,我也曾經在欣賞莫扎特的歌劇《後宮誘逃》(Die Entführung aus dem Serail, KV 384)時,遇見了最近被報章「吹水」有機會委任入「行會」的冼雞,當時跟他談了幾句,不過看來他也是外行人。

「真兄弟」沒有文化和修養,又難怪他們是如是看。有很多人對看西洋歌劇有一份誤解,認為歌劇通常以意大利語、德語或法語演出,於是先入為主便認為難以聽懂;事實上,只要細心想想,在英國、美國、加拿大或澳洲,難道每位看歌劇的老外,都要懂得意大利語、德語或法語?

在西方音樂的概念中,聲樂家的「美聲」(bella voce)等同於樂器,因此西方人對歌劇藝術的欣賞,乃將舞台上獻唱演出的聲樂家,與樂隊的演奏融和一起,帶來音樂和舞台的雙重享受。這樣有如我們之欣賞京劇、湘劇等,我們也不一定聽懂演唱的每一字辭。

本公公因為自小對古典音樂的濃厚興趣(品樂年齡:27),中二開始經已在法國文化協會學習法語,大學期間更副修法語,順便修讀德語和意大利語,作為通識,確實對深入欣賞歌劇帶來無限樂趣。因此與大陸因素毫無關係。

1984年榮獲8項奧斯卡的電影Amadeus《莫扎特傳》,更是啟動了我對歌劇的熱愛。第一齣愛上的歌劇,正是莫扎特在1791年臨終前所寫的德語歌劇《魔笛》(Die Zauberflöte, KV 620)。

當時從學習那個時代的音樂歷史中,才知到在十七世紀至十八世紀初期,歌劇所採用的語言以意大利語為正宗,內容往往取材自宗教故事或古羅馬神話,以邪不能勝正,導人向善為宗旨,而初期德語歌劇被視為不入流,猶如五、六十年代人們對粵語歌曲的看法。

而聲樂與樂隊配合的劇目,除了歌劇(opera)以外,另有神劇(oratorio)、清唱劇(cantata)、彌撒曲(mass)、受難曲(passion)、安魂曲(requiem)、牧歌(madrigal)、經文歌(motet)、哀歌(lamento)、眾讚歌(chorale)和戲劇音樂(incidental music)等。

本年香港的歌劇盛事,除了早前藝術節上演的La Bohème以外,「法國五月」也將上演法國作曲家古諾(Charles Gounod)改編自莎士比亞的歌劇 Roméo et Juliette《羅密歐與茱麗葉》,本公公和博士當然不會錯過。

2007年3月31日 星期六

「二五」的典故

最近圈中朋友仍在談論飯民「二五」,於是跟他們講起「二五」的典故。

廣府話中,其實有不少俚語都有著典故背景,並非一般市井方言。其中「二五仔」的所謂「二五」,乃源於東周時代晉國的一段宮闈歷史,出自《東周列國志》。

《東周列國志》與《三國演義》一樣同屬通俗歷史演義,裏面的所有人物確有其人,但其中的人物對答與細節過程,乃經過戲劇化的修飾,不能當真。

《東周列國志》早期稱為《列國志傳》,成書於明.嘉靖、隆慶年間,後經過多番修訂,最後在清.乾隆年間定型,之後的二百多年,再沒有新版。故事是由周宣王(姬靜)三十九年(公元前789年),御駕親征姜戎戰敗講起,至秦王政(嬴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滅齊統一天下為止,其間各國諸侯的宮闈與政治故事。

「二五」的故事,乃始於《東周列國志》第二十回:「獻公有嬖幸大夫二人,曰梁五東關五,並與獻公察聽外事,挾寵弄權,晉人謂之『二五』」。

「二五」,就是指晉獻公(即春秋五霸之一晉文公姬重耳的父親,名姬佹諸)寵信的兩位奸佞大夫梁五和東關五。

話說晉獻公在就晉侯爵位之前,經已生下三名兒子:重耳、夷吾和申生。申生雖然年紀最小,卻是嫡出,於是晉獻公即位之後立申生為嗣世子。

晉獻公十五年(周惠王十五年,公元前662年),晉國興兵攻打驪戎,驪戎的領袖求和,獻出兩個女兒給晉獻公,就是驪姬和少姬。驪姬詭計多端,妖同商紂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

晉獻公十六年,迷惑晉獻公的驪姬生下公子奚齊(即後來的晉惠公),於是晉獻公不理群臣反對,廢夫人齊姜(申生的母親)而立驪姬。

驪姬為了鞏固實力,於是利用金錢賄賂梁五和東關五,要「二五」在晉獻公面前進讒言廢公子申生,改立奚齊為嗣世子。

晉獻公二十六年(周厲王元年,公元前651年),驪姬施計在申生獻給晉獻公的食物中下毒,晉獻公信以為真,於是遣「二五」派兵前往申生的封邑曲沃捉拿申生,申生預先收到政變的情報,本著「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的氣節」,自縊而亡。

「二五」於是回報申生是畏罪自殺,並說重耳和夷吾是同黨。這場宮闈政變,晉獻公沒有了三個兒子,重耳從此經歷十五年的流亡生涯,周遊列國,受到秦穆公、楚成王的禮遇(雖然秦、楚兩國都因為政治目的而留下重耳),發生了介子推割股啖君,一鳴驚人,一鼓作氣,秦晉之好,退避三舍等典故。

晉獻公誤信「二五」的後果,最終導致家破人亡,宮闈政變之後不足一年就病殁,幼子奚齊即位晉侯,是為晉惠公。

晉惠公即位後大誅群臣,令晉國在其後的十五年,處於政治紛亂和動蕩之中。

2007年3月25日 星期日

人參與二五

不經不覺,突搜選舉經已曲終人散,兩位候選人在整個選舉中的各項優劣勝敗,好友大力灰狗經已在他的網誌中有十分全面和精闢的論述,本公公也無謂在此班門弄斧獻醜了。

只不過,在今次選舉中,飯民最主動的,除了是候選人袋巾以外,就要數攝石人人參。不少人對於人參從以往比較潛水,躱在教父背後,討厭接觸傳媒,到今日主動為袋巾站台,積極攝石,甚至今日在投票會場,在選管會本來只供兩位候選人選後發言的場所,當袋巾講完他的落選感言之後,人參一副「代言人」的咀臉,還是要攝出來補充幾句。

這個場面當然在電視機前面看不到,確實人參過去與傳媒的關係,大家都沒有興趣給他面子,而且亦不明白人參又不是候選人,又不是經理人,他是以甚麼身份發言?

傳媒朋友們倒是留意到,自從教父曾公開談論退位之後,人參就積極起來,做盡過去所不做的,甚至傳聞他鼓吹兩黨合併,為的是甚麼?有甚麼源動力?又難怪江湖人士心存懷疑。

就連普羅市民都很容易看清楚,假若袋巾當選,找來這一班各具打算烏合之眾,組織政府內閣領導班子,這才是香港的災難。所以實在是飯民自身欠缺上台執政的條件,而不單單是袋巾的能力和品格等個人因素,所以即使今天讓市民一人一票選突搜,袋巾的落敗,也是必然的結局,非戰之罪。

從今次選舉反映出飯民經已分崩離析,人和組織之間存在的分歧、差異、爭鬥、踩場、自暴其短、各懷鬼胎,盡覽無遺,經此一役,相信今後煲呔利用高民望,講政改,相比起兩年之前,何足懼哉?香港市民是十分深明「兩害取其輕」的道理,而且飯民在面前的兩級選舉,攜手團結合作的機會已是微乎其微,不如就請選民自行對他們的存在作個了斷。

另一個有趣的話題,是那9位提名袋巾的選委做了二五?

其實早在去年底選委會選舉塵埃落定之後,袋巾有能力爭取到候選人入場券高唱入雲,當時江湖上已有人提出「白票」和「一票兩投」兩個話題。

「白票」是反映左記的內部矛盾,而「一票兩投」則是飯民中是否存在二五的問題。

飯民雖然在去年底取後超過一百名選委席位,可是內部既有喪卿、舍聞年等反對小圈子選舉之眾,反對袋巾參選並嚷著要杯葛提名,而周邊亦因為選委會統籌倉卒,跨界別的雜牌軍在不知不覺間上了位,衍生了對飯民「忠誠」的問題,「一票兩投」就是由此說起。

因此飯民部份人士協議好由袋巾出戰之後,爭取提名的工作一點也不鬆懈,真正是一票都不能少,否則入場希望幻滅,所有之前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由於袋巾有能力爭取的提名只剛超越一百個,正好讓一些有心想吃兩家茶禮的小眾,千方百計地跳著草裙舞,不斷向煲呔狂送秋波,希望成為最關鍵的小數派,在這場戰役中爭取最大的利益。

於是這些關鍵小數,不斷高調邀請袋巾與煲呔與他們見面,從時機上而論,機會真是轉眼即逝,只要袋巾一天未能確實掌握足一百個提名,舞就可以繼續跳,令袋巾和煲呔都猶如熱窩上的螞蟻。煲呔著急的當然不是候選人入場券,而是能否不戰而屈人之兵。

後來煲呔確實是會見了飯民中部份非死硬派的小眾,其中有沒有私下檯底交易?有沒有「提名袋巾、投票煲呔」的協議?當事人自己就最心中有數。而即使在提名過後,競選期間,只要細心留意那些經常高調說不會「一票兩投」的言論,是否心虛表現?二五是否此中尋?大家不妨反思一下,因為飯民選委投票選袋巾,本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毋須高談闊論,猶如此地無銀,瓜田李下,賊喊捉賊,掩耳盜鈴,欲蓋彌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香港公平公正的選舉制度下,我們自當不同意賭王的緝私理論,不竟投票是保密的,至於那9位二五是誰,一定是天知地知和自知,說不定煲呔都會知!大家倒不如放長雙眼,留意在未來一年半載之間,是否有一些飯民選委獲得政府的公共服務委任,也可能找到答案。

煲呔的拆反,正也是孫子在《軍形》所談的「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和《虛實》中的「……待敵者佚……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的意思。

2007年3月21日 星期三

Felice Compleanno!!

今天是朗豪侍應領班A的生日,我祝她生日快樂,心想事成!

我們飲食支部不少成員都認識A,看著她第一天在基地上班,在短短兩年之內獲晉升為領班,足見她在工作上,確實有其個人獨特之處。

我與A算是談得過的朋友,兩年前她初來報到,可能對周圍環境尚未掌握,有時候她會有點冒失,跟不上工作的節奏。幸而當時她遇到三個幸運:其一,是當時基地剛開業未滿一年,相比起現在,可以用清閒來形容,因此有時間空間的條件作適應;其次,是遇上我們一班不「淹尖」的客人,鍾情於基地的環境,與基地眾人以友相待,不會因小事動輒投訴;最後,是A遇上一位好上司H。

好歹也曾經做過管理人,我覺得H已算是又好脾氣又好忍耐的領班,他對下屬十分寬宏厚道親切,沒有架子,其實連H自己可能也不知到,他的性格很符合擔任領袖的條件,也就是具有帝王術中恩威並施之法。

之後一段日子,我留意到A除了間中較為情緒化之外,她的工作和學習態度,卻是認真得很,也是現今年青人中甚少見到的。後來,在云云客人當中,A認識了一位從意大利來華經商的客人,平易近人的A與這位意大利客人成了朋友。

約一年前,A曾經對我說報讀了工聯會的意大利語初階課程,令我感到好奇,因為在這個唯英語獨尊的文化沙漠裏,也有年青人願意學習一種在應用上冷門的語文。我問A究竟,原本我還自作聰明地猜度她是為了工作的原因,因為基地可有不少意大利酒,可是A給我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為興趣」。

於是我有點點罪咎感,我實在是看輕了A,只因我總以為時下年青人普遍是講求實際,追求目標為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然,A學好意大利語,也方便了她與意大利朋友溝通。

而且今次A絕對不是三分鐘熱度,不單止持之以恆,年中還計劃到意大利來一個語言學習之旅;對於我此等患有職業病,不時喜歡對年青人指指點點的死老鬼,A的恆心和認真,確實使我汗顏。

A在基地工作,卻不諳飲酒,有時候真不明白她是如何應付客人對酒的提問?之不過,A學了意大利語,也從而多留意意大利酒。基地有一款名為Ripassa的意大利酒,來自Valpolicella酒區,以地道的Corvina釀造,此酒果香豐盈,似黑比諾(Pinot Noir),但比黑比諾更有深度。

一向甚少聽A談酒,但有兩款例外。除了Ripassa以外,她的好友V所喜歡的德國Riesling,也吸引了A。高質素的Riesling可以很貴,豐厚甜美,富蘋果味;Riesling按質素分為多個不同的級別,但其實飲基本的kabinett和spaetlese(德語,相當於late harvest)級別,經已很好,價格也不貴。

Riesling的味度其實包含兩個層次,除了果香以外,還有一層硬朗的金屬或礦物味。德國Riesling中標明trocken(德語,即dry,乾)的,就是不甜的Riesling,那份礦物味並非人人都覺得可口。
A是生於其中一個波爾多的好年份,但這個年份因為與另一個世紀級精彩年份為鄰,因此其光芒往往因而遭到掩蓋,被人遺漏。所以作為一個管理人,千萬不要偏信名牌學校或大學畢業生,而作為一名品酒者,也不要盲目追捧厚酒名莊,因為世上有很多人、事、物,都是「禾稈衿珍珠」。

2007年3月20日 星期二

La Bohème

我剛欣賞過今年藝術節上演的歌劇,是十九世紀晚期意大利作曲家蒲徹尼(Giacomo Puccini, 1858-1924)的La Bohème《藝術家的生涯》。

(左圖是該劇於1896年2月1日在意大利都靈市首演時所採用的宣傳海報)

藝術節將La Bohème的中文名稱翻譯為《波希米亞的生涯》,乃因此劇源於法國作家梅瑞爾(Henri Murger)於1845年出版的故事集Scènes de la Vie de Bohème(波希米亞人的生活情景)。

該故事集正是反映當代法國流行的「波希米亞主義」(Bohemianism),以波希米亞吉卜賽人的遊牧生活,比喻那些希望過著非傳統生活風格的一群藝術家、作家、與任何對傳統不持幻想的人。

因此,La Bohème的故事實際上與波希米亞人無關,將歌劇名稱譯作《波希米亞的生涯》,既沒有道出「波希米亞主義」,又令人誤會此劇與波希米亞人有關,實在有欠專業,其中反映出香港即使從事藝術專業工作的人,對西洋歌劇的掌握和了解仍然很膚淺。

我同意國內及台灣一些音樂學者將該劇譯作《藝術家的生涯》,比較切合故事中所反映的事實。

承接著十八世紀末古典時期(Classical Period)莫扎持(Wolfgang A. Mozart)和薩利埃里(Antonio Salieri)令歌劇注入了不少繽紛的色彩,歌劇在十九世紀更發展至頂峰,歌劇作品當年雄霸著歐洲的樂壇,並且幾乎由意大利音樂家帶領著整個浪漫時期(Romantic Period)的歌劇發展。

例如十九世紀前期著名的歌劇作家首選羅西尼(Gioachino Rossini, 1792-1868, 著名作品包括La Cenerentola《仙履奇緣》和Il Barbiere di Siviglia《西維亞的理髮師》)和唐尼采弟(Gaetano Donizetti, 1797-1848, 著名作品包括Lucia di Lammermoor《魂斷南山》),只是這兩位作曲家,經已為世人留下了差不多120齣歌劇。

十九世紀晚期有蒲徹尼(著名作品除La Bohème以外,還有Madame Butterfly《蝴蝶夫人》和Turandot《杜蘭朶》等)和被譽為十九世紀最偉大的歌劇作家威爾弟(Giuseppe Verdi, 1813-1901, 著名作品包括Nabucco《尼布甲尼撒》、La Traviata《茶花女》和Un Ballo in Maschera《假面舞會》等)。

(以上所提及的歌劇均曾在香港上演)

談回La Bohème,這是我首次觀賞這齣歌劇,之前也有看過蒲徹尼的另外兩齣歌劇:《杜蘭朶》和Tosca《托斯卡》。

看完後的感覺是:維持我對蒲徹尼的偏見,一貫不欣賞蒲徹尼的音樂。

自1896年在意大利都靈市(Torino)首演以來,La Bohème一直在世界各地上演不斷,其受歡迎程序比美比才(George Bizet)的《卡門》(1875年巴黎首演)和莫扎特的Le Nozze di Figaro《費加羅的婚禮》(1786年維也納首演)。

這三齣都是四幕歌劇,但論精彩程度,La Bohème就遠遠不及後兩者。

《卡門》和《費加羅的婚禮》的特點,都是絕無冷場,四幕中的精彩片斷和快慢節奏都十分平均,令觀眾由始至終均可維持著觀賞的興趣,不容易打瞌睡。

然而La Bohème卻只在第二幕,予人熱鬧興奮精彩的感覺,其餘三幕都十分平淡,每幕由頭到尾都是平舖直敍,沒有熱鬧氣氛,唯一感覺到的是作曲家具有很典型意大利式的熱情和對表達愛情的歌頌,音樂中充滿著細緻的浪漫和溫暖,但這樣出來的效果,猶如在一餐飯當中不斷吃甜,很容易覺得過份膩口,沒有刺激,沒有起伏,特別容易令人打瞌睡。

而且La Bohème在故事結構上亦十分簡單,一點錯綜複雜的關係也沒有。

在第二幕,女配角Musetta在巴黎拉丁區一所咖啡館內,向著妒忌的男配角Marcello翩翩起舞,與《卡門》第二幕女主角卡門在朋友Lillas Pastia的旅舘內,在疑心重的男主角唐何西(Don José)面前熱舞;以及在第四幕,女主角Mimi臨終,比對《茶花女》(1853年威尼斯首演)第四幕女主角Violetta同樣卧床臨終。La Bohème實在存在太多抄襲其他歌劇故事元素的場面,完全不是味兒。

音樂方面,蒲徹尼的作品傾向印象派,與《卡門》的音樂格式和結構比較,La Bohème很明顯已脫離凡俗,沒有序曲(overture),沒有間奏曲(entr’acte),只有少量完整的詠嘆調(aria)或二重唱,而且每一幕舖開場都是即進入情境,看懂古典歌劇的朋友們,一定會覺得La Bohème每一幕像是「冇頭冇尾」,很不自然。

所以,看完之後,我絕對不明白La Bohème有甚麼好?大概若不是此劇1896年首演時由當代指揮大師托斯卡尼尼(Arturo Toscanini)同台演出,然後因為托斯卡尼尼的名氣而將之帶到美國不斷公演的話,La Bohème今天可能在云云歌劇當中,只能看作為一些二、三流作品,還遠遠不及現代著名的音樂劇Les Misérable《悲慘世界》。

2007年3月17日 星期六

是敵是友?

昨日下午收到毛主席的一個電話,頓時使我想起兩個日子:2006年3月17日及1980年3月16日。

先講去年今日,多份報章報導了高達之前一晚高調宣稱有白鴿黨高層(後來得悉是猶大林和地圖王)被內地以金錢誘惑,試圖滲透收買,繼而披露了當時有部份成員一次過提名超過三十人申請入會,並且表示會成立以阿叔和馬丁為首的「五人小組」進行調查。

據事後博士透露,當時常委尚未開完會議,會議尚未有結論,高達早已預謀通知記者到場,並且急不及待,突然離開會議見記者,事後才知「咁大鑊」。

高達怎樣說,傳媒就怎樣寫,這是理所當然不過的事。高達將「滲透收買」與「申請入會」兩件事一併而論,很明顯是希望引導聽者和讀者有意識地將兩件事混為一談,但一個星期之後,高達出爾反爾,反而公開駡記者曲解他的說法,沒有講過「申請入會」與「滲透收買」有關,再過多八個月,高達第二次反口,利用「五人小報告」聲稱「申請入會」與滲透有關,還向全體成員發公開信,說那份他們所打的「小報告」是送給大家最好的聖誕禮物。

這場風波,誰不要臉皮去當小丑,除了當局者迷以外,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只是在寒蟬效應之下,秘而不宣而已。高達在未獲得全體會議授權的情況下,強行成立「小組」,製造既成事實的局面,置組織制度於不顧,以我為尊的心態,正是「大佬文化」最高境界的表現,又難怪市民不會相信高達具有維護香港法治的能力。

最無辜的不是本公公,而是馬丁。作為手執牛耳的法律界翹楚,無端應邀入局,拿一些第三者的無憑指控,混雜一些連法院都不可能接納,有違法律原則和公義的所謂證據,就算入了這位元老的帳,留下惹人議論的糊塗事,真可謂是「千年道行一朝喪」。本公公真想知到,馬丁對於高達所指的聖誕禮物,有甚麼感想?

毛主席說,「五人小報告」發表了四個月,改革派不依然屹立不倒嗎?至今會內依然有不少甘草成員,不斷為改革派不平鳴,希望改革派成熟和忍耐,這是良心的表現。

主流派將改革派全面逐出領導層,洩漏中央會議機密的事依然不斷發生,究竟誰是敵誰是友?誰背叛誰忠誠?可憐我們的元老們經已老眼昏花,兵賊不分的境地,與八九年時候的鄧伯爺,其實沒有多大分別。

講起3月17日又令我聯想起1980年3月16日。

27年前的這一天,我正在一所令我培養出正義感的名牌中文中學就讀中一。當日下午放學時份,我正陪同心儀的女同學M在校門外的巴士站等巴士,突然一位自小學起同班多年的同學C,神情嚴肅的向我們走過來,道出了他其實也想追求M,說為了見到我和M時尷尬,於是提出絕交。

今天看來,C的做法可能很幼稚,但從少年人的角度看,兩個男孩子同追一女的競爭,可以很激烈很無情,每個年代都是如此。

C與我後小三起已成為好友,二人在小四小五兩年同當班長,合作無間,無所不談,例如到了小六,原來大家都在暗戀著同一位女班長,又例如C說過他每每趁父母入睡,偷偷地開收音機聽深宵節目「靚歌伴星河」,喜歡聽主持陳婉芬的聲音,我就笑說他不如長大後去當DJ(後來C果然在大學畢業後果真投考政府電台做DJ,現在已做了節目監製),我又跟他談論世界時局,伊朗人質事件等,C也有叫我日後從政;二十多年後看來,其實我們大家都很了解對方。

M對於C的舉動當然也很錯愕,畢竟我們三人都是基督徒,大家都不想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C「退出」後,我與M的發展本來也很順利,M母親的反對亦已計算在內,可惜這段關係只能維持了兩個學期,到升上中二之後,因為有同學在M面前誤傳說我跟另一位小學時代與M同班,傾慕M的男同學打架,於是以為我向「情敵」撩事鬥非,可能我表現過份激動的解釋,令M不大相信,為此發展為冷戰,兩人的感情繼而結束。

當時我小小年紀,處事的態度可真沒有想真後果,或顧及別人的感受,原來初戀失敗可是對個人自信的嚴重打擊,於是我失戀後全身投入搞課外活動,以祈令自己填滿的思緒,避免觸及以往的傷痛。

兩個月後,反過來是當初「爭女」而喊絕交的C,重新伸出友誼之手,主動接觸安慰我,沒有絲毫幸災樂禍。C說他早已放低心情,沒有再介意,只是既然自己先開聲絕交,面子問題,不知如何面對我。

至於與M的誤會,一直至兩年之後,大家才釋懷地尋找出真相,了結心中這樁伽鎖,只是熱情已過,緣份已逝。

細心地想,有時候在爆發危機的一刻,往往會混然不知所措,有人一時之間站在你的對立面,你就會作出條件反射,即時與對方劃清界線;但當時間不斷拉長,所看到的可能又是另一回事,當初的執著可能是既無謂又浪費精神,即使往後一笑置之,自己其實已賠了本,不足以言勝。

小時候看過一個電視廣告中,有句「世事無絕對,只有真情趣」的說話,對於已年屆四十的本公公而言,絕對是真確不過。

歷史上有很多政治大事,當日發生與事後看來,結局都是無絕對的,例如當日「千古罪人」的肥彭,他朝可以獲邀到訓練中共幹部的人民大學講話,其他諸如「二二八」、劉小祺、鄧伯爺等很多遇上政治風波的,後來都平反了;因此我絕對相信「六四」也始終有平反的一天。

那些是朋友?那些是敵人?做人其實不用那麼執著,倒不如樂天知命,做一隻雲遊野鶴。四十年前內地人民以為可歌可泣的文化大革命,到頭來,都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2007年3月13日 星期二

學然後知不足

猜不到這裏也有捧場客。

今天收到一位碩士課程同學的電郵,問我為何很久沒有新的張貼。另外,好友大力灰狗兄將我這個新生的網誌,加入了他自己網誌的連結中,我衷心多謝一群好友們的光顧、支持和鼓勵。比較起灰狗兄的網誌,我這裏實在是太渺小了,文筆也要進一步改進。

日前是沙田區議會錦英選區的補選,白鴿黨派出的候選人,雖然有碩士學歷,卻是空降,沒有真正的地區實力,在四位候選人中,得票排行第三,而且與左記背後支持而當選的候選人相比,票數僅為對手的三成。

白鴿黨上次在區議會補選中勝出,經已是四年前的事,當年在深水埗美孚選區的補選,白鴿黨也僅以九票之微,擊敗左記的尊貴。之後至今共有九次的區議會補選中,白鴿黨只能在其中五次派員出戰,而且是連戰皆北,包括兩年前在觀塘景田選區錯誤分析,白鴿尊貴也要敗給隱形左記蟹將。

因此說白鴿黨以往在選舉中所向披靡的風光一去不復,實不為過;而2003年區選之所以大勝,也是拜「七一」效應所賜,並不反映白鴿黨自身的實力,可憐高達、人參等領導人,當年只懂沉醉於勝利之中,還以為自己有能力號令天下。

因此我十分相信今年年底的區議會換屆選舉,將會上演一幕因果循環的悲劇;本公公現時仍為白鴿仔一名,對於這些預見的結局,只有感到萬般無奈,不敢奢望那班尊貴領導有所反省。若然改革派貴精不貴多的策略屆時能夠成功,也可以作為新舊作風之間的強列比照。

2003年「七一」之後,社會生態確是變了很多,精英政治再次抬頭,中產為求自救,不會再相信那些空喊口號,告訴大家我是為「正義」而戰的飯民一族。由「A23」,發展為「A45」,再進化變為一個公文袋,成為一個「選票吸塵機」,香港人其實信甚麼,要甚麼,已是不言而喻。

參選錦英的發展者,其實學歷不錯,但在白鴿黨眾有意參選的發展者當中,可能是碩果僅存。高學歷者,尚且輕易敗陣,何況是其他平平之輩?

月前,曾經有一位白鴿年輕新俊,輕言地告訴大家他的心聲,誓要成為最年輕的尊貴,還談到他對白鴿黨的忠心,即使是鼓油黨老大出面請他跳糟,也只請對方吃閉門羹。原來,這位年輕新俊連學位也沒有,鼓油黨老大能夠如此紓尊降貴,很可能是他幾生修道所積的福。

我要特別聲明,我絕對不是IQ王那一類精英主義者,也絕不是歧視任何低學歷人士。我崇拜肥彭,他的死黨馬仔安不又是沒有學位嗎?只要肯學肯上進,馬仔安的背景,也能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要食政治飯,沒有如年輕新俊的野心,是不能成事的;於是去年一場大風浪,年輕新俊被浪湧上中央大員之位,此乃第一步。我當然希望自己跌眼鏡,年輕新俊若真能再多行幾步,成為最年輕的尊貴,好像馬仔安那麼成功,實在是白鴿幸甚,國家幸甚。

之不過,政治人都當明白,選民才是大家的真正「老闆」;說到底,區議會是真民主的選舉,「老闆」選擇要甚麼人,總不是本公公、占美、博士、毛主席、關二哥、任爺、高達、高仁、人參、IQ王、阿叔、白紙扇、真兄弟、中間人、收風人、北大人等能夠操控。若果說全港平均有達六成市民支持民主普選,但偏偏就不出來投票給白鴿仔,難到又解說為阿爺打壓?

高仁始終是眾大老中最有先見之明者,當然看透「老闆」要甚麼人,於是兩年前重開荒廢了九年的黨校,可憐大部份白鴿仔仍看不懂高仁的苦心,總以為可以無師自通,卻不知江湖中一山還有一山高,左記早已準備一大批年輕、高學歷、具專業資格的發展者,而他們的假想敵,根本就是公文袋,那再會把白鴿黨的人馬放在眼內!

更可憐的是,這個復興的黨校,又因為領導層對辦校的熱情已過,不幸被嫲秘的預言說中,搞了一年就夭折了。

過去白鴿黨選舉採用霸位政策,濫竽充數,議員和發展者的質素良莠不齊,今年遇上飯民內外對手有備而戰,從人均質素而言,經已先處下風,及至九月以後上陣殺敵,戰情實在不堪想像。

歸根究底,是大部份白鴿仔不但基本功夫不足,馬步不穩,而且更不懂進修,不思進取,不自我增值,終日期盼政治湧浪,把他們推上席位,猶如守株待兔,之所以落後大市,也是理所當然;若不謙恭自省,最終只會流於長期積弱,被市場淘汰,難以翻身。

我有幸當了十年公公,終日站在尊貴的身旁,總以為自己憑經驗、觸覺、人事、交際、網絡就十分了不起,從沒有想過多讀書對工作帶來的好處,是不折不扣的夜郎自大。

其實我去年五月中約滿「退休」之前,經已獲九龍塘大學收取入讀公共政策碩士課程,在課堂中學習社會政策的理論、價值取向、思考和分析方法,令我豁然開朗,切身感受到甚麼是《禮記:學記》中的「雖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雖有至道,弗學,不知其善也。故學然後知不足,教而後知困。知不足,然後能自反也;知困,然後能自強也。」的道理。

絕不可能不學無術,所以又難怪不少商界和專業界別,不時批評白鴿黨的社會觀和政策倡議流於膚淺,上過課後,現在終於看透明白了,更感到白鴿黨若要脫離大市一支獨秀,只有提昇組織內的人均質素,才是最佳的方向,否則我們如何說服社會各階層你們有管治政府的執政能力?不論到時政府架構是三司十幾局,要做到不假外求,內部自有切合各方面政策的人才,足以填滿整個內閣,政黨才算成功具執政能力。

因此,我應該公開鳴謝高達和拉登,若不是他們去年的決定,我就不會有今天的上進,就沒有更闊的視野,令我更相信再靠那班活在「反右」、「文革」、「反殖」和「爭取八八直選」迷思的大老們,只有死路一條。

2007年2月19日 星期一

史賓莎的餐廳

講到識食,飲食支部副主席小波兄認真神通廣大,收到消息知到公文袋史賓莎兄最近做了飲食界選民,在大埔太和附近開了一所以意、法菜為主的餐廳,剛於春節之前開張。

近年飲食界的競爭相當大,老一輩年尾收爐和春節年休的行規,早經已一去不返,代之以年初一起照常營業,為的是盡力吸引消費,努力求生。

史老闆的食肆走中高檔路線,同區只有一所類近檔次的意大利菜餐廳,但若果論食品種類,肯定是史老闆的餐廳較多。

三千呎的場所,足見史老闆投資不少,設施、裝修仍在繼續,酒牌也在申請當中,但我以眼見旺角女人街食肆的經營和生存經驗,我會看好史老闆的食肆,只要定位得宜,絕對有長遠發展的空間,並且有力面對日後新進場者的挑戰。

餐廳的定位宜有其獨特的風格和飲食特色。過去我從沒有與史老闆閒話飲食,但自從造訪他的餐廳並與之一蓆話之後,正是英雄所見略同。史老闆也銳意走特色路線,單從女侍應們觀感吸引和帶有Lolita風格的制服,經已感受到老闆突出的心思。

而該店的啤酒杯、葡萄酒杯、醒酒器等用具既專業又齊備,正等待著美酒的駕臨。史老闆表示歡迎客人自攜美酒到場,不另收開瓶費,這對客人正是天大的喜訊。我建議史老闆考慮雪凍啤酒杯,給飲啤酒的客人專業的感覺。

我也有很多食肆老闆朋友,深明紅白酒入貨的價位不能太高,因此我建議史老闆考慮一些具質素的意大利酒,因為在舊世界裏,意大利酒具獨特優美的個性,但價格卻較法國酒平宜很多,例如意大利Orvietto白酒就算得上是平、靚、正(本公公曾經介紹這款酒給中環皇后大道中一間日本菜的老闆,現在他已自行入貨,介紹客人用Orvietto配魚生壽司!)。

小波兄陪我試菜,他自己叫了一客廿八元的下午茶餐,磨菇天使麵加凍飲一杯,味道、份量和價格都十分合理和吸引。而我則在小波兄陪食協助之下,盡試一些屬於基本菜式的前菜、主菜和甜品。

對於一些新接觸的食肆,本公公通常會選擇一些至為簡單的菜式,例如光顧未去過的麵舖,我會選擇試一碗餛飩麵,道理是如果簡簡單單的菜式也弄得馬虎不好,你還會相信其他菜式可具質素嗎?

前菜我選擇了煎鵝肝和焗田螺。田螺沒有犯上不少餐廳使用過量牛油蒜泥的弊病,順利過關。可是鵝肝太薄及全熟,影響了口感,而用來墊著鵝肝的法包過大,不成比例,伴碟的法式沙律夠新鮮量大。其實,一客具吸引力的前菜,除了味度之外,應該在份量上洽到好處,吃後不能飽肚,否則如何接續品嚐餐湯、主菜及甜品呢?

主菜我原想來一客鱸魚,可惜鱸魚缺貨,於是我只好另叫一客美國肉眼。一百一十八元的美國肉眼足有八安士,價格合理,肉質也十分鮮嫩,入口後那種美國牛肉獨特脂肪香口感回味悠長,絕沒有欺場;唯一挑剔的小缺點只是牛扒的外表不夠香脆。

最後甜品試了法式燉蛋和心太軟。心太軟相信是該店極品之作,水準上乘,心太軟的外皮屬於麵粉皮,因此可以掌握得較薄,但有別於另一種蛋糕皮的製法。而燉蛋出來的效果似葡式或西化的日式,並不是正統的crème brûlé,而且質地稍硬,有氣泡(可由於受熱不太均勻,焗製時不是「文火」,溫度過高),我只好將那客燉蛋評為不合格。

至於服務態度,以年初一的傍晚客人不算多,因此難以觀察侍應團隊的真正服務質素和應變能力,但基本上,由侍應、領班到經理均對客人十分主動,相信他們的質素不俗,只不過他們對餐桌用具的放置規格近乎不認識,不夠專業,對一所中高檔的餐廳而言,這樣絕對會影響客人對餐廳質素的感覺,而餐廳服務專業與否,絕對影響著客人會否再次光顧的決定。

整體而言,史老闆的餐廳尚有改善的空間,需要進一步提昇服務和品質的水平。

我經常認為,做食肆老闆首要識飲識食,否則連自己店舖的水準也不能掌握,即使生存下來,永遠只能維持二、三流水平,永遠不能鶴立雞群,永遠不是令顧客難忘的餐廳。若果史老闆和小波兄有時間,我會多帶他們到旺角女人街取經,他們或會驚覺發現,以旺角區和女人街的消費模式,中高檔的西餐廳一樣有其生存之道,而且品質中尚,人均消費可維持在一百五十元或以下,實在令我驚歎不矣!

2007年2月15日 星期四

「三十年代」的最後一夜

過了情人節,今天正式踏入了我人生的「四十年代」。

古人將四十歲指為「不惑之年」,但一些圈中朋友,卻說要為我慶祝,說男人到了四十歲,正是「誘惑之年」!

的確,「三十年代」的最後一晚,我竟然在朗豪基地渡過,還不忘向其他熟悉的waitress們A, C和M說笑,說我是那麼幸福,有那麼多美女陪我渡過情人節!

實情是,只有一位曾經擔任過學生會會長的大學同學P在我的身邊,兩個大男人在一個情人節晚上風花說月。

更真確的實情是,昨天下午是我碩士課程一份學期作業的「死線」,那位老外教授還對著我說笑,問我為何沒有買朱古力連同功課一併交給他!為了那份功課,之前一晚趕了通宵,真想立即回家抱頭大睡。但最巧合的是,剛交完功課,就接到同學P的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

同學P很早便結婚了,他太太是大學同班的系花V。我很奇怪他為何不陪老婆,卻找老友。原來他太太去了外地公幹,自己一支公,日子剛好臨近我的生日,所以想起便給我電話。

我這位老友,在大學時代不打不相識,當年他參選學生會會長,而我正是一所小宿舍的堂主,只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安排到我的小宿舍進行拉票宣傳活動,於是我在校園寫大字報,罵他是否嫌我們票數少,可以不理;結果他還是上來了,更沒有對我們宿舍動氣。

他向來的EQ很好,很有領袖的風範,大學時代經已有不少女同學或師妹對他傾慕,比起我這個當年相對地內向含蓄,其貌不揚的小伙子,說沒有半點妒忌,也是騙人的。

而自從一張大字報之後成為無所不談的好朋友,竟然成為了校園內活躍份子之間的一時佳話,幸好當年沒有人認為我們是「斷背」的,只因為同學P貴為學生會會長,廣受女同學的歡迎,我簡直沒有半點機會與他出雙入對。

更誇張的是,大家以為保守的那個年代,竟然有超過一位暗戀同學P的女同學,親自到我偏僻的小宿舍,請教我如何接近和討同學P的歡心。總之當年同學P在校園內的感情生活,真是如像霧時又似冰,大家都觸他不透,不過這位老友原來一早看中系花V,二人密密實實,P與V的關係,都是他們差不多要談婚論嫁時我才知悉,所以他「認真夠老友」!

結果昨晚兩個大男人在朗豪基地,只有他飲酒食蠔,我只叫了一杯果茶,吃了羊肉烤餅;捱完通宵,大概我如果忍不住飲兩小口,我也會立即昏睡當場。

最近朗豪基地來了不少美國和法國的靚蠔,有些蠔殼足有手掌那麼大,同學P叫了一隻試,我也很好奇其內裏的蠔身有多大,原來只是外殼巨型,但蠔身大小也有四份之三掌心,不算細了。又叫了法國的「銅蠔」,負責「蠔吧」的師傅明哥解釋,只因為有些蠔金屬味較重,很甘香,所以稱為「銅蠔」。

酷愛品蠔的同學P,原本只想找我聚舊閒談,結果最後也抵受不住我和明哥的誘惑,忍不住吃了半打,配以澳洲Yarra Valley的Rochford長相思(Sauvignon Blanc),令他大叫新鮮好味,樂此不疲。

我迎接了「四十誘惑」,同學P還會遠嗎?向來EQ好的同學P,看來到了這個年紀,也有點動搖了。工作了那麼多年,很想把自己的生活放鬆一下,只要不是放肆,不做MBA (Married But Available),其實也很正常。只不過自從我去年五月中「退休」之後,比他先行一步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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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多謝Coco姐教我甚麼是"ABCDEFG",原來是"A Boy Can Do Everything For Girl",至於現實是否這樣,可以試問小豬達。

2007年2月8日 星期四

回歸基地

上月工作繁忙,加上城大的碩士課程需要遠赴新加坡學習,因此我經已有接近一個月沒有到過朗豪基地。

原來自從禁煙法例在本年元旦生效以後,確實令基地的座上客減少了;上星期日晚上上去,那裏的環境仿如回到2004年10月我與毛主席初次上去時候的那種寧靜狀態一樣。

坦白說,我們這些顧客往往都是自私的,總希望花費少少,享受多多,甚至獨佔整個場所,可是話雖如此,一個沒有客人的場所,又怎樣生存下去呢?

比較其他品酒場所,朗豪基地雖並非最精彩,但確實有其突出之處。那裏所賣的各款紅白酒,雖然選擇不算多,但一般大都是在各大酒窖容易找到的;懂得品酒之輩,一眼便能夠看穿他們所賺的差價。

事實上,做生意賺利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所以基地沒有可能不mark-up,問題只是其程度多少與及是否合理而已。

本公公可以拍心口證實,朗豪基地紅白酒的mark-up,只是一般零售價的一倍左右,有些譬如Veuve Clicquot Ponsardin, NV Brut這樣著名的香檳,那裏的mark-up竟然低於一倍,以一所五星級酒店而言,這樣的價格又是何等的超值!所以難怪本公公、毛主席以及飲食支部的眾兄弟,都對朗豪基地情有獨中。

今晚獨自在基地享用了一頓晚飯。當然,一段時間沒有上去之後,總給那裏的好朋友Anita, Connie, May, Ben等人輪流圍著問候一番。

最近為了減肥,不想吃得太多,於是挑選了risotto(意大利飯),吃少許便足以飽肚。

那裏的risotto有兩款,一款是海鮮意大利飯,而另一款是磨菇意大利飯。Risotto的特色,乃加入了稀釋了的芝士一起煮,因此出來的效果會是濕的,但水份又不能夠多,不致於濃粥的狀態。

吃意大利飯,當然少不了意大利酒,於是我叫了一杯Ripassa,一支來自意大利北部Veneto區,屬於Valpolicella類別的紅酒。(簡介見於:http://www.winebow.com/wine_basicinfo.asp?ID=215&producer=69

Valpolicella與Amarone類別的酒主要釀自意大利北部的葡萄Corvina,對意大利酒陌生的朋友,很容易把Valpolicella當作葡萄的名字,就例如意大利最著名的Barolo和Barbaresco類別,很少人會理會其釀自Nebbiolo葡萄。

難怪《酒經月刊》的劉校長曾經形容如有唸出十款意大利葡萄者,已算是對意大利酒很有認識。但大家可知到意大利地道釀酒的葡萄多達三百種以上,本公公談意大利酒仍只是斑門弄斧。

我比較喜歡Amarone(全名為Amarone della Valpolicella),實際與Valpolicella同源,只是釀製過程不同。Amarone用風乾了的Corvina,因此糖粉較高,釀出來的酒質也較為豐厚及果味濃郁。

而Ripassa的黑加侖子味一樣十分豐富,香氣四逸,丹寧不強,尤其適合初學品酒的女士品嚐。

之後再來了一杯久遺了的黑比諾,是澳洲Rochford的Pinot Noir,此酒去年曾經被英國著名的葡萄酒雜誌Decanter(在台灣的國際中文版稱為《品醇客》)評為最平靚的澳洲黑比諾代表。

我經常向朋友推介,認為品酒並不是甚麼高檔的玩意,因為在葡萄酒的世界裏,切忌以平貴論優劣,你絕對能夠找到既平宜而質素極佳的酒,例如Los Vascos, Grand Reserve(法國Lafite莊在智利的投資)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有貴價酒,其價格有時候未必與其酒質成合理的比例,可是每當你以更低的價格,找到更具質素的酒時,那種滿足感實在是難以筆墨所能形容,我有不少好酒的朋友,都喜歡以此來挑戰自己的口味和眼界。

2007年2月1日 星期四

估領袖

在不足廿四小時之間,飯民的梁大狀與曾特首相繼正式宣佈參選了。說穿了,這一回只不過是一個事先張揚的比賽,所有人物和情節,都在情理之內,意料之中,一個預知了如何發展和結局的遊戲,每日只是按著劇本在全港市民面前公演著,了無新意。

曾特首信心爆棚,在宣佈參選之前並沒有預先爭取壓倒性的選委提名,相信他也深明即使如此小圈子的選舉,選委仍可以使出「一票兩投」的技倆,既已是囊中之物,例行工事,獲多少選委提名根本意義不大,倒不如將自己當選的要求降低,說成獲半數選委投票(四百張票),以及在民意中得到半數市民支持,就已滿足,即使傳聞中左記極端份子為打擊這名港英餘孽而投以一定數量空白票時,也可盡量減低屆時尷尬的風險,因為設定一個較低的期望,你也不會有太大的失望。

今天的情況,與五年前老懵董以超過七百個提名,變相提早當選的現象比較,大家只會感到老懵董的弱勢,要靠搜括絕對優勢的選票,以杜絕任何被挑戰的可能。

在這種比較之下,又令我聯想起經常有口罵人,冇口罵自己,五十步笑百步的白鴿黨領導們,在去年底的黨大選中,他們是何其外強內弱,極其害怕改革派的挑戰。

話說去年五月,博士在電郵中一句"who is the next chairman?"之後,牽起了「真兄弟」網誌的序幕,博士更慘被「真兄弟」利用文字暴力扣帽子批鬥,最後黨內元老被「真兄弟」上了身,將博士定性為被中共涉透的「針」之一。

其實改革派與博士當日的環境,不就如飯民和梁大狀的一樣嗎?一場早已高下立見的比賽,改革派所希望做到的,也只不過是要求未來的黨領袖,必須有更長遠眼光和具體的施政方略,以及要求有差額選舉,促進真正民主選舉的文化,並由候選人進行公開辯論,否則公眾為何要相信白鴿黨有能力為全港市民爭取民主政制呢?

況且,主流派「五人小組」既然那麼用心逐字研究分析我們,他們一定不願意公開告訴大家,其實改革派內部早已對博士參選主席下了定論,即僅為促進「一個有競爭的選舉」而已;而且主流派其實早已洞悉博士從其個人、家庭、學術研究發展方面的考慮,一直不存在認真擔任主席的想法,試問白鴿黨那會由一名未有承擔直選準備的人出任主席?

白鴿黨今次協助公文袋支持梁大狀參選特首,甚至再追溯一年半前高達請纓參加特首補選,與改革派推舉博士參選白鴿黨主席,在本質上根本沒有分別,只不過在白鴿黨領導的眼裏,往往存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雙重標準;又如果不是害怕被挑戰,甚至害怕黨內民心思變,也不致於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政治手段,強力打壓和抹黑對手,務要除之而後快;其手段之狠毒,就有如要對付左記淫賤聯的一模一樣,結果只會導致內部產生寒蟬效應,大家看見改革派的下場,都不寒而慄,寧願息事寧人,不作聲音。沒有人敢向你表達反對意見,並不等於反對意見不存在。

我去年曾經玩過一個情理之內,意料之中,預知結局的估領袖遊戲,經果賠上了很大的代價。不知到現時樂此不彼地同樣玩著類似遊戲的飯民和白鴿黨領導們,有否想過在玩完之後,會否遇上類似我的經歷呢?

開始了!

開始了。雖不是千呼萬喚,但確實有不少朋友問我為何不寫網誌。

我曾經認為過去一些在電郵上的私人交流,實在毋須公開交代,畢竟這是我與對話者之間的意見分享,與其他第三者無關,亦不能單憑我一方面去公開或論述,這是最基本對朋友的尊重,如果你不懂,你確實是沒有家教!

我們社會尚有可取之處,乃在法治之中尚存一息的思想和言論自由。在普通法之下討論犯罪,就必須包含在思想動機(mens rea)和行動(actus reus)兩項因素同時並存成立的情況下, 才可以定罪。

譬如我是一個好色之徒,見到靚女時有不軌的思想,你儘可以在道德上譴責我,但不可以說我已犯了非禮罪。即使如此,我仍認為悍衛思想自由,是對人性和個人價值的肯定,你懶得理我自甘墜落,滿腦歪念,也不認同任何人有權去支配其他人的思想。

在大學讀過何謂民主政治的,都明白民主社會之所以容許反對者的存在,是一種監督與平衡,以避免當權者濫權腐化瀆職。但很可惜,有白鴿黨的領導與部份元老欺世盜名,為了戀棧權位,竟然將四十年前的文革手法,從歷史垃圾埋裏翻摷出來,肆意侵犯私隱,扣帽子,無證無據,以言入罪,提早向公眾示範了他朝一旦執政之後所做的首要工作,真是苦口婆心。

所謂事無不可對人言,加上「真兄弟」風波之後,我也毋須刻意站在幕後,倒不如為了悍衛香港社會和網誌世界的思想和言論自由,開闢園地暢所欲言。歡迎各位進來品評,你有證有據,大罵我是共匪又如何?我不會仿效「真兄弟」一如國內對付媒體的做法,對所有意見留言作出限制,要預先審查檢視才允許出街,因為我懂得尊重他人,我是有家教的。